他们所有付出都白费。
芩谷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不过看到家里情况,虽然很糟糕,但是一切还有希望,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芩谷安慰他们,说自己没问题。
秦芳安排高老师去另一间屋休息,开那么久的夜车,天亮又要返程,必须好好休息一下。
芩谷拉着母亲到父亲房间里叙话。
反正回都回来了,芩谷想着之前的诸多疑惑,总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
于是细细询问父亲出事的情况:
芩谷自上次返回学校第二天苏庆海就出事了,那天苏庆海原本站在脚手架上抹灰,没想到脚下的板子突然翘了起来,整个人一下子掉了下去。
掉落中途,一条腿狠狠撞在一条钢筋上,直接粉碎性骨折。
幸好他当时穿着厚的劳保服,被一根钢筋勾住(其实是幸好那钢筋刚好勾住的是衣服,而不是戳中肚子,否则)
这才没有直接摔到地上,捡回一条命。
身上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掉落途中挫伤的,相对而言并不严重。
施工方说是因为他自己没有系安全带,操作不当造成的,只垫付了几千的费用便不再过问。
但是当时的抢救,各种检查,加上手术,总共算下来用了五万多。
医院说现在只是把伤情稳定了,还有后续的各种检查治疗康复等等,至少准备二十万。
她们左昨天刚刚又去找过建筑商,人家一口咬定是他自己操作不当,甚至还有几个工友在那里“作证”。
她们又咨询了律师,这件事最后肯定还是要建筑商承担一部分责任的,但是因为人家有人证物证,责任份额不高,而且拖下去的话诉讼周期也长……
简言之,他们根本拖不起。
医院是没有钱就没有治疗没有药,至于亲戚么……其实苏大庆这边还有一个弟弟的,在银行上班,家境还算可以。
原本想着找他们借点钱应急,没想到还没开口呢,人家就说哪里哪里欠多少,家里还要买什么买什么都没钱,甚至还反过来找他们借钱。
当秦芳说苏大庆出事了,需要钱手术,人家才装作一副“你怎么不早说”的样子,到处翻箱倒柜,装模作样翻了几百块钱出来,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把人赶走了。
这就是兄弟,这就是曾经父母说要给孩子生一个伴儿的兄弟,也不过如此。
最后,还是跟苏大庆一个工地上的另一个工友,薛能,偷偷送了三万块钱,才勉强把费用结了,出院,回家慢慢养。
那三万块钱也是薛能所有积蓄,借给苏家暂时应急。
与此同时,他还带来了一个让苏家感到无比恐惧的真相:
原来苏大庆摔下去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而为。
薛能说,他那天(苏大庆出事前一天)因为自己的工具忘了,回去拿,然后就看到另一个工友在脚手架上捣鼓什么……
他当时并没有往多了想,直到第二天苏大庆摔下去,他才注意到正是前一天那个工友捣鼓的地方。
后来那几个工友跳出来“作证”时,薛能发现那个工友也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