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鸡蛋!”
朱高燧扯着脖子大叫,李宪简直想掐死他。
“师兄,你都花了五十万两了!”
朱高燧也惊了,不由得懊恼起来,“怎么才五十万两?这也太慢了吧!不行,我要降价,要促销,把你的人都派出去,给我推销报纸!”
李宪被朱高燧的疯狂吓到了,“我说师兄,你的那点钱可不够用啊!要是烧光了怎么办?”
朱高燧翘着二郎腿,“烧光了?那就继续!告诉你,别的没有,钱咱有的是,快滚蛋吧!”打发走了李宪,朱高燧撇着嘴冷笑。
“真是个傻孩子,烧光了也有人擦屁股,有什么好怕的!”
朱高燧打着哈气,跑去休息了。
这么多天,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朱高燧在睡觉,可有些人却睡不着了,他们就是报社背后的那些金主。前面提到了,大多数报社都赔钱,不得不靠着吸引眼球活着。
可即便如此,也收入有限,那又该怎么办呢?
很简单,俩个字:广告!
所以说啊,这恰烂钱之风啊,是古已有之。
既然拿了人家的钱,就要听人家的话,替人家办事。
江南的富商最多,有盐商,有徽商,有海商……他们凑在了一起,每人都十分凝重,更有人咬牙切齿。
“这个赵王殿下是怎么回事?他一定要跟咱们作对吗??”
“不是说赵王很爱经商发财吗?他这是吃错什么药了?非要跟钱过不去?像他这么打水漂,谁能受得了?”
这帮人互相看了看,全都是满脸的无奈。
其中一个灰袍老者缓缓开口,“这报纸本是咱们跟朝廷叫板的最好手段,这江南每天有上百万人看报纸,靠着这一股舆论的力量,就足以让朝廷做出让步。火药,火车……这都是多大的利益,只能看着,却吃不到,实在是让人郁闷啊!”
旁边人冷笑道:“韩老啊,你说的不错,我们也都是这么想的。可现在什么都没捞到不说,还把报社给废了,这可如何是好?”
灰袍老者想了想,笑道:“诸位,你们现在是被赵王张牙舞爪给吓到了……他满世界送报纸,花的钱可不少!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花下去。而且他能送,咱们也能送。最近不少报社被查封了,不是有人转到了地下吗?让他们也送啊!”
此言一出,顿时有人笑了出来。
转到地下,那是能卖出报纸,有利可图。
现在让他们往外送报纸,那不是摆明了赔钱吗?谁愿意干啊?
“哈哈哈!”灰袍老者不屑冷笑,“果然,赵王的确有两把刷子,他算是把你们的脾气秉性都看透了。他敢花钱,敢赔钱,你们不敢,就只能坐视他掌控整个东南的舆论……我可提醒你们,没有了舆论保护,朝廷要跟你们算账,到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在场的商人无不脸色骤变,尤其是一些扬州的盐商,更加脸色阴沉。他们是最抵触铁路的一群人。
按理说,铁路贯通南北,对老百姓是一件好事情。
可是铁路的出现,却打破了盐商的饭碗子,他们坐拥许多车马行,甚至是船队。火车一出现,他们手里的东西全都落伍了。
偏偏朝廷还不愿意拿出利益补偿,摆明了是欺负人吗!而且一旦铁路通了,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我们拿不到,那就搅黄了,让谁都吃不着。
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就能明白,为什么这一次的脏水会泼给汉王朱高煦。
“既然如此,就按照韩老所言,咱们也送报纸,给朱老三拼一场!”
江南的商贾做出了决定……很快就行动起来,你打折我们也打折,你送报纸,我们也送,你订报纸送鸡蛋,我们订报纸送腊肉,不就是烧钱吗,你赵王是有钱,可是跟我们这些人通力合作相比,还真不够看的。
这就叫双拳难敌四手,朱高燧,你就等着认输吧!
双方每天都在投钱,都在疯狂砸钱,李宪看的是目瞪口呆,心惊肉跳。
“我说师兄啊,咱们的钱已经不多了,要是再有几天,怕是就要借钱了!”他苦兮兮道。
“那就借呗,别说你堂堂曹国公,借不到钱?”
李宪哭了,“真的借不到,师兄,现在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哪个生意人愿意借钱给我啊?”
朱高燧突然笑了,“是没有商人会借给我们,不过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论起钞能力,还有人能超过师父!”
李宪吸了口气,他惊呼道:“什么,小姑夫要来了?”
“不是要来了,而是已经到了。”
柳淳笑呵呵从外面走进来,脸上还带着风尘,显然来得很匆忙。
李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松了口气,“总算不用赔钱了。”他突然跳起来,“小姑父,您老人家从来没赔过,这一次会把前面的损失都弄回来吧?”
柳淳笑了,“很难……我其实是来证明,论起花钱这一块,赵王还是差得很多!”
李宪直接晕倒了,不用说,他是彻底破产了,连半点活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