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叔父,当下明教逆贼煽动运河沿岸百姓造反,父皇既要安抚百姓,又要镇压叛乱,太不容易了。”
朱高燧斜靠着太师椅,将两条腿搭在前面的条案上,十分慵懒安逸,这是他跟徐妙锦学来的,很有气势。
在他对面,几位宗室藩王,包括齐王、岷王、庆王、肃王、蜀王等人,纷纷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朱高燧给撕了。
你个小兔崽子,也敢跟我们装蒜摆谱儿,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当然了,这几位也就是想想,此刻的朱高燧还真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左宗正一职落到了朱高燧的头上,他就有了生杀予夺的权柄。宗室亲王表现如何,他说了算,谁家的孩子要承袭爵位,也要他点头。
也不用别的,光是拖着,就能让你牙根痒痒,无话可说。
别的不说,秦王一系,曾经同样支持朱棣靖难,结果到了现在,秦王府都没有人承袭爵位,只能不尴不尬地等着。
这就是宗人院的权力,不服不行的。
“赵王殿下,眼下国家困难,我们心知肚明,大家伙都愿意替陛下排忧解难,只不过我们势单力薄,做不出什么事情啊!”齐王仗着年纪大,率先耍赖了。
朱高燧把眼睛一瞪,慢悠悠道:“是吗?我怎么听说,诸位叔父在皇家银行还有不少股份啊!”
“殿下,你是什么意思?”
岷王豁然站起,怒视着朱高燧,冷冷道:“以皇家银行的股份,换取我们的封地、兵马,甚至是俸禄……这是当年陛下承诺的,白纸黑字摆在那里。我们这些人,除了这点股份,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四哥不能这么不讲情面,他总不能不给我们这些兄弟一条活路吧?”
“对,没错,朱高燧,你一个小辈,竟敢如此欺负我们,上哪说得出道理去?”
诸王单打独斗,干不过朱高燧,只能联合起来,一起喷,大家伙指手画脚,纷纷指责。
可朱高燧自从得到了老爹的关爱,胆子爆棚,他才不怕呢!
“诸位叔父,你们咬死了父皇当年的承诺,我也不否认。可我要提醒你们,当年皇家银行是多少股本,现在又是多少?”
“我可告诉你们,这几年的功夫,大力兴学,鼓励工商,如今又要改革财税,施行一条鞭法……什么意思你们不会不明白?往后每年都要增加两三成的货币,你们手握着皇家银行的股份,莫非也想要这笔钱吗?”
齐王挺直胸膛,大声嚷嚷道:“怎么不行?民间办个作坊,兄弟合股,赚了还要大家分,怎么到了皇家银行就不行了?”
“哈哈哈!”朱高燧仰天大笑,“叔父还真就说对了,皇家银行就是不行!你们也想跟我爹肩膀一样齐吗?”
“这个……”诸位藩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直没说话的蜀王终于站了出来,他咧着嘴苦道:“赵王殿下,我们当然没有那个胆子,皇家银行乃是朝廷公器,确实不该被外人染指。不过我们这些人已经不剩什么了,总不能让我们上大街要饭去吧?”
齐王也道:“就是,别把人逼急了,大不了我拿个破碗去午门站着,到时候看看谁丢人!”
“你去!”
朱高燧可不怵他,“现在就去,你看侍卫打不打你?”
蜀王连忙摆手,“别动气,咱们好好想办法,事情总要解决的。”
毕竟蜀王的面子要大一些,大家伙总算安静下来。朱高燧背着手,痛心道:“诸位叔父,我就不明白,你们怎么就想不通呢?我真是一片好心啊!皇家银行要增发货币,要施行一条鞭法。到时候资产负债表势必膨胀到一个难以想象的数字。你们手握股票,就不觉得烧手吗?”
“我现在劝你们让出来,还能换点东西。若是现在不让出来,那些言官会放过你们?人家动手,不但什么都不给,还会顺便送你们一个罪名。到了那时候,我看你们怎么办?说到底,我是一片好心,可我的好心竟然成了驴肝肺,你们也太让人失望了。”
这帮人被朱高燧骂得,还有那么一点服气了,这孩子说的不是没道理啊!
至于朱高燧,则是心中狂笑。
过去他真是把聪明用错地方了,跟那些成精的人斗,不吃亏才怪呢!换成了一堆凡人,他的战斗力立刻就上来了。
“我也不让诸位叔父吃亏,咱们现在让出股份……我爹那边会溢价两成收购,也就是说,你们立刻会多一大笔钱的!”
齐王翻白眼了,别把我们当傻子好不,溢价两成,等过两年,股票价格会翻倍的,而且还会翻好多倍!
“是,溢价两成,你们还不满意,但是你们想过没有……这次把漕运改成海运,需要多少码头?需要多少海船?整个经济的中心都变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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