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个人得到了三十亩地,可以安居乐业,二十年后,他有了三五个儿子,一家人还守着三十亩地,估计只能喝稀粥。如果再过二十年,等孙子长大了,一家人就要饿死!”
“谁不想过得更好?谁不想子孙繁衍,家族昌盛?偏偏就有人不但想当聋子瞎子,还想让繁衍生息停止,这就是掩耳盗铃!真是难以想象,世上还会有如此愚蠢的笨蛋!更难以想象的是这些笨蛋竟然会被尊为大儒,还有许多人顶礼膜拜,甘为爪牙!”
“年轻人,你们必须站出来,不要再让老人决定你们的命运了!”
……
报纸的文章一出,终于激怒了另外一群人。他们也瞬间加入了战团,你们主张开拓海外我们不反对,可你们不能鼓吹反对老人啊?
这怎么能行!
还要不要孝道了,还要不要尊老敬老了?这不是胡来吗?随着这帮人的加入,整个论战就越发激烈起来。
相当一部分人主张全面推翻儒家的那一套,而在另一边,则是强烈要求维护纲常。
“师父,现在报纸的内容完全不同,处处针锋相对,弟子觉得已经没什么值得看的了。”于谦很无奈道,过去他还能从报纸上了解很多知识,可现在呢,就连最基本的东西,都充满了争议,让于谦十分无奈。
柳淳微微一笑,“你要是不看报纸,就会跟社会脱节。”
“那看了呢?”
“就会跟真相脱节。”柳淳哑然笑道:“所以为师提倡的是做事情,争论的事情交给他们,我们要做的是把你爹他们辛苦换来的知识,告诉更多的人!”
于谦欣然同意,他跟着柳淳,来到了一块城市沙盘前面,在沙盘旁,放着许多的小旗,每一面旗帜,就代表一座地球仪!
别管报纸上争论如何,其实朝廷的态度还是很明白的,从不断增加的小旗就看得出来。
正在师徒盘算着还要建造多少,才能填满京城的时候,突然朱瞻基和大丫跑了过来。这俩孩子凑在一起的时候可不多。
朱瞻基气喘吁吁,红着小脸急切道:“师公,咱们后院的那家出了大事,刚刚还有应天府的衙役来了。”
柳淳微微皱眉,他住的这块位置很不错,邻居也都是老实人,当然了,有锦衣卫的指挥使在这里镇着,想不老实也不行。
“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朱瞻基想了想,“听说是那个年轻人要杀祖母!”
柳淳一愣,他记得邻居的年轻人挺不错的,从前还来借过书呢,怎么会杀害祖母?假如真是如此,倒是个大案子了。
于谦却道:“师父,弟子看到过,那院的老头和老太太把孙儿锁进了厢房,还用鞭子抽打。有一次我从他们家经过,听,听那个老头骂,说他的孙儿学天书学坏了脑袋,要把附在他身上的鬼给打出来!”
“天书?”柳淳吃惊道。
“就是从咱们这里借去的书,是有关算学的。”
柳淳越发皱眉头,谁都不免灯下黑,更何况他又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活,自家的邻居出了什么事情,柳淳还真没在意。
“你去问问情况。”
柳淳点手,让一个家丁去查问。
差不多一个半个时辰之后,家丁就急匆匆回来。
“启禀老爷,应天府的人去了水师军营,让他们把一个弑杀祖父的十恶不赦之徒交出来,水师那边不愿意交人,锦衣卫也在交涉之中。”
柳淳越听越疑惑了,怎么又跟水师扯上了关系?
要知道水师士兵因为艾本珍的事情,全都义愤填膺,怒不可遏,怎么又冒出了一个窝藏的大罪?
事情这是越来越大了。
柳淳决定亲自过问,他没有去军营,而是先去了后院邻居家询问情况,三个孩子也跟在柳淳的身后。
等他们到了院外,就听到里面有骂声传出来。
“杀了!杀了干脆!”
“逆子啊!他敢不听爷爷的话,敢气他的奶奶,敢顶撞我,杀!该杀!”
旁边似乎有人在劝,可老人丝毫不听。
“我告诉你,咱们是正经人家,祖孙三代人,那个逆子赶快娶亲,让我抱上重孙子,四世同堂,和和美美,有什么不好?他偏要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偏要往海外跑!他抢着喂海龙王,你这个当爹的竟然管不住,我还要你干什么?”
此老愤怒地举起拐杖,照着儿子的头顶就砸了下去,瞬间皮肉绽裂,鲜血流淌。儿子战战兢兢跪着,竟然连躲都不敢,只能不停哀求,“父亲息怒,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