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本来也没有想要接纳他,只是碍于同门之谊,不得不接纳他,现在他要走,不是正好吗?”
郭鹏当时正在批阅军务文件,抬头看了看程立,满脸的不在意。
“可是他走便是,带走他原班人马也就罢了,主公还给他五百兵马,那可是咱们好不容易招募来的精锐兵士。”
程立满脸的不情愿:“主公为这些兵士花了多少钱,花了多少心思,这些立可都看在眼里!”
“仲德。”
郭鹏笑了笑,丝毫不以为意道:“既然你也知道我为这些兵士花费了很多功夫,花费了很多钱,那么,如果我对他们的恩德不能换来他们对我的回报,那他们现在就走,于我而言,并非是损失。”
程立一愣,顿时感觉郭鹏所说的有道理。
“主公此言,并非没有道理,只是……”
“只是什么?仲德,你难道以为刘玄德此去真的可以立下功劳吗?”
“这……”
程立忽然想起郭鹏让他调查乌丸要造反的事情,他已经查出了一些端倪,感觉情况不对劲,乌丸人可能真的有问题。
“主公莫不是认为,公孙伯圭和刘玄德此战必败?”
“何止是必败,我估计他们连前线都抵达不了。”
郭鹏放下了手里的毛笔:“公孙伯圭在幽州胡人之中很受畏惧,因为他杀戮不留情,若只是杀戮不留情倒没什么,我也杀戮不留情,但是正常时节,我也履行我的职责。
公孙伯圭不一样,不分时间场合缘由,一听胡人进犯,不问别的,直接就冲杀出去,非要和胡人拼个你死我活不可,仿佛和胡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因此他的杀名不仅让胡人畏惧,更让胡人猜疑。”
程立忽然明白了郭鹏的意思。
“两军交战,为将者不得军心,又该如何驾驭士兵呢?士兵不信任主将,又该如何为主将而战呢?顺风仗也就罢了,若遇强敌苦战,一触即溃,无论主将多勇猛都没有用。
而且,仲德,公孙伯圭杀胡人,对胡人极其凶恶,毫无恩义可言,这样的人固然被畏惧,也会被猜疑,还会被记恨,乌丸人会替公孙伯圭战斗并且立下功劳吗?”
郭鹏这样一说,程立就把一切都想通了。
“原来如此。”
程立缓缓开口道:“这样一来,怕是这群乌丸人根本就不会随他走多远,直接就要找个理由兵变了,那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会牵连到主公吗?”
“我只负责募集乌丸骑兵,统兵是公孙伯圭的事情,我已完成朝廷诏令,没有多余的事情需要我做,又如何能算我的罪过呢?”
郭鹏摇了摇头:“只能说,朝廷里深明边患的人不多,甚至没有,连公孙伯圭跟乌丸人有过节都不知道,以为乌丸人会老老实实听话。”
程立又担忧道:“如果真的如主公所说,乌丸人想造反,又该怎么办?”
“你先尽快把情报弄到手,我要知道丘力居到底和什么人有联络,只是他一人,我不相信他有敢于造反的胆量,一定有咱们自己人诱导他,想要借助他的兵马造反。”
程立点了点头:“是。”
程立离开之后,郭鹏默默的起身,看向自己身后的屏风上那挂着的战刀,伸手拿下,然后缓缓拔出。
锐利的刀锋,雪亮的刀身。
他绝对不会做给未来的敌人添砖加瓦的事情,但是一切总要做的漂漂亮亮才行,不能留下让别人说三道四的余地。
要把事情干的漂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