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船队劈波斩浪,风帆吃足了风力,带动着战舰快逾奔马。这是一只由两艘海鹘级大型战舰,三十艘各类战船以及数十艘商船组成的船队,整个船队绵延数里长,浩浩荡荡前行。
作为旗舰的定远号是海兴船厂的第一艘海鹘级战舰,也是潘沫堂的旗舰。从去年接手这艘庞然大物之后,潘沫堂便带着这艘战舰不停地出海,对于他这样的海上老手来说,这样大的战舰如何作战,也是一个全新的课题。
以前他率领的海盗船强调的是速度,在追赶上猎物之后贴上去,然后攀爬上对方船只,肉搏作战。但这样的战舰显然不是如此,他所拥有的远程打击能力,即便使潘沫堂自己也是心惊,自忖以前自己的那些战船,一旦碰上了海鹘级这样的战船,压根就没有多少机会能靠上来,半途就会被击沉击伤,就算靠上来了,又怎么攀爬呢?战舰的设计,本身就考虑到了这一点,独特的船舷设计杜绝了这一点。
潜入海下去凿洞洞?对付一般的战船还可以,但海鹘级战船使用的是水密舱,每个水密舱都是隔断的,想要靠凿洞洞将他弄沉,压根儿就没有可能。
这样的一艘战舰在潘沫堂看来,就是海上的巨无霸,是无敌者,有了他,在海上,谁能与自己争锋?
不过让他疑惑的是,这艘舰下水的时候,李相亲自过来剪了彩,当时李相手抚船舷,脸上却是殊无欢意,而是长吁短叹,似乎并不满意。
潘沫堂当然不知道,当时的李泽,想的是如果这样的战舰之上配上数十上百门火炮,那在这个时代,就真可以纵横天下所向无敌了。
不过很可惜,火药的研制持续了多年了,到现在,比二踢脚强不了多少,冶铁炼钢技术倒是持续在进步,但距离能造炮管的水平,也还差得远。
李泽很清楚,这些东西,是急不来的。任何一个科技的进步,都需要长时间的技术积累,一步一个脚印,压根就没有捷径可走。如果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够听到大炮的轰鸣之声,那就相当满足了。
李泽有遗憾,但潘沫堂却是太满意了。
一年下来,他摸透了定远号的性能,然后在他的建议之下,海鹘号上的武器装备进行了新一轮的升级,然后再演练了数十套与各类不同船只的协同进攻,防守的战术,终于使得这支全新的舰队形成了战斗力。
而今年,第二艘海鹘级战舰抚远号也终于下水了。
这一次的远航,也是对抚远号的一次真正的海试,等到返回的时候,大体之上抚远号上的官兵们也已经习惯了这艘战舰的操控以及作战了。
潘沫堂站在指挥舰桥之上,俯视着他统领之下的整支舰队,志得意满,这才是人生该有的样子,看到现在的这支舰队,以前自己统率的那上百艘海盗船,毫无疑问,都是垃圾货色。
想起自己麾下曾级的那几员得力的部下,心中又不由有些遗憾,要是他们知道是今日光景,会不会后悔当初要离自己而去呢?
机会啊,曾经摆在每个人的面前,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把握得住的。
高高的刁头之上,瞭望兵突然吹响了号角之声,潘沫堂精神一振,这是发现了远方有船队的警告,而且,这不是普通的商船。
他很希望有一支不开眼的海盗队伍来撩拨一下自己,然后让自己好好地过一把瘾,在实战之中真正检验一下自己舰队的战斗力。
号角之声持续不断地响起,片刻之后,整个舰队便活跃了起来,刁头之上,令旗挥舞,号角之声不绝。船队之中的商船开始减速,向中间靠拢,而战舰而加速赶了上来。
半柱香功夫,以定远号,抚远号两艘海鹘级战舰为中心,迅速地组织成了两个战斗集团,将数十艘商船卫护在了中心。
事实上,这些商船也并不是没有还手之力,在潘沫堂看来,每一艘海船上的水手,都是一名水兵,跑海船的,如果没有几把刷子,根本就不可能存活到现在。
当然,有大唐水师在,第一时间压根儿也轮不到他们上场。
“放心吧,这里距离广州港已经不远了,不可能有海盗出现的。”章回手里拿着一本书,悠哉游哉的出现在了潘沫堂的身边,“再说了,那支海盗队伍这么不开眼,敢来找这么大一支船队的麻烦?”
“瞭望兵发现的是一支武装舰队!”潘沫堂简单地道。
“我猜,应当是岭南水师,来迎接我们了。”章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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