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州再也没有回来的士兵的家属,也是没有漏下的,每个人都分到了一些土地。”
“此乃归心之策,想必叔父,就是凭着这一策,重新收拾了天平人心吧?”朱友贞赞赏地道。
“也算是如此吧!”曹煊道:“如今天平军重立,但屯田倒也没有停止,士兵们知道这些屯田是为他们自己开垦的,倒也是尽心尽力。”
“没有人伸手?”朱友贞笑道。
“当然有!”曹煊冷哼一声:“不过敢往屯田上伸手的,有一只我斩一只,有两只我砍一双。我没有动有些人的既得利益,但这些东西,是我用来重建军队,鼓舞士气的举措,谁敢坏我大事,那就是找死了。”
“天平军重建得如何了?”朱友贞问道。
这个问题他不得不关心。因为曹煊如今是他最大的外援,曹煊的势力如何,对于他的未来影响极大。
“带甲两万。”曹煊道:“如果在战时,还可动员青壮五万人。”
“两万人啊?”朱友贞略略有些失望。
“潞州一战之后,我算是真正明白了什么是兵在精而不在多。”曹煊道:“只要能用到点子上便足够了。殿下不要小看我这两万人,经过这几年的估养生息,他们的战斗力,比起过去的天平军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分给了他们家属土地,给了他们更多的薪饷,我让有才能者能崭露头角,混日子统统赶回家去混吃等死。今年一年,我就是凭着这支军队,让田平的一次次挑衅无功而返。”
平卢直面着秦诏的左骁卫的压迫,而天平军也并不轻松,他们需要扛住田平统率的右金吾卫的压力,虽然并没有爆发大规模的冲突,但小的军事冲突也不容小觑,一次次的战斗的胜利或失败,会深深地影响到士兵们的战斗意志和信心。
“这么说,叔父是得了不少便宜哦?”朱友贞喜道。
曹煊摇摇头:“谈不上占便宜,只不过是没有吃亏而已。田平比起他老子来,还是差了很多的,对上他老子,我肯定是战战兢兢,不过对他嘛,我就游刃有余了。他的兵马战斗力很不错,装备得到了李泽的大力支持之后,更是远胜于我们,如果说现在的右金吾卫还有什么短板的话,那就是田平本人了。”
朱友贞倒吸了一口凉气:“叔父,右金吾卫虽然位列李泽麾下十二卫之一,但着实谈不上是他们的主力,我们,竟然只能与他们维持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吗?”
“他们的装备太好了。”曹煊有些愤愤不平,“有好几次,我自己都觉得会有一场大胜了,却硬生生地被他们顶住了,所依仗的不过是他们精良的装备罢了。硬是撑到了他们的援军抵达,迫使我不得不后退。我不能与他们硬拼啊,财力,人力,都无法与对方相比。我的兵,现在是死一个就少一个,你老子,现在也就把我当成一个马前卒在用呢!”
“李泽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供养他的军队?”朱友贞一肚子的不解和疑惑。
“这两年你不是一直都在读书吗?当也知道,治理一个国家,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实在太多了,光凭军队,是万万不行的。”曹煊从怀里摸出几枚铜钱,递给了朱友贞。“这是对面的制式铜钱,你觉得怎么样?”
在手里掂了掂,朱友贞点点头道:“比我们的要好得多。”
“现在天平,大家用的都是这个钱,长安的铸钱局铸的铜钱,根本就没有用。”曹煊道:“你知道这铸钱里有多大的利润吗?”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
“长安的铸钱局,只知道在这上面拼命赚钱,就不知道维持这钱币的价值,现在在天平,一两银子能换长安铸的铜钱一千四百钱,但却只能换这种铜钱八百钱。”
“六百钱的差价?”朱友贞大骇。
“百姓平常交易,都选择用对面的铜钱,但到了交税的时候,却选择用长安铸的铜钱。”曹煊摇头道:“最后没奈何,我只能摒弃了长安铸钱局的钱,统一使用这种铜钱了。”
“这等于把钱让对面赚去了。”朱友贞有些无奈地道。
“哪能怎么办?要是用长安铸钱局的钱,我先得破产!”曹煊有些哭笑不得地道:“明知道我每用一文对面的钱,便会增加一分对方的实力,哪又如何?待会你进城之后,便会看到城内到处都充斥着对面的货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