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是大笑了起来。
张嘉最为佩服李泽一点的就是,李泽总是能把许多看起来风牛毛不相及的一些事情笼到一起来,然后一揽子解决掉。
就像这一次的这场战争,李泽想的不仅仅是打痛吐蕃,解决西北方向上的隐患,他还计划着要打通河西走廊,重设西域北庭都护,控制漠南漠北。
当然,也可以借着这一次的战争,将镇州内部的问题再一次的梳理一下。相比起前面的几件事,这最后一件事倒是最难的。
河中还好说一些,在张嘉看来,那些所谓的地方豪门,现在只不过是一头头待宰的肥猪,就算蹦哒得再厉害,也难以跳出猪圈去,倒是河东很难说。
如果德里赤南不来与自己较劲,反而窜到河东去,张嘉乐见其成。
“如果德里赤南真去了,我会向李存忠表示我很乐意提兵去帮助他围剿德里赤南。”张嘉笑道。
“请神容易送神来,只怕李存忠压根儿就不会同意。”许子远道。
“我会很尊重他的意见的,但如果他们因此而吃了败仗,就不能怪我了。”张嘉一摊手道。
许子远叹了一口气:“我就怕到时候李存忠一个应对不当,河东反而要吃大亏,到时候损失的总是我们的人。”
“以我的估计,李相必然有后手,连我都想到了的问题,李相会想不到?”张嘉笑道:“就算有什么问题,最多也就局限在河东范围之内。许刺史,有时候牺牲是难免的。但只要结果是好的,那就不错了。”
许子远点了点头,张嘉说的意思他都懂,只是一时之间,感情之上还有些难以接受。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眺望着远方。
傍晚时分,张嘉派出去的斥候,终于归来,与他们一起归来的,还有数名血迹斑斑狼狈不已的天德军,领头的竟然是一名归德郎将。
“输得有多惨?”张嘉看着那个惊魂未定的归德郎将,直接问道。
卟嗵一声,这名归德郎将跪倒在了张嘉的面前,连连叩道道:“求大将军马上发兵,救救我们天德军。”
“救自然是要救的,你先说说你们的状况!”张嘉摆了摆手,“输得有多惨?”
郎将垂下了头,眼泪叭叭地掉下来,“三万大军,最后能突围出去的,不会超过五千人。跟着节帅逃进了中受降城,我这一队骑兵,最后受节帅之命,前来向张大将军求援。”
张嘉叹了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当时你们连夜撤军的时候,我便派了人去跟彭芳说,我们两家合兵一处,缓缓推进,不要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以保存有生力量为主,可彭芳却断然拒绝,使得数万将士死于非命。”
“节帅已经后悔了,还请大将军大人大量,迅速发兵,救援我们节帅,天德上下,没齿难忘。”郎将重重地叩头。
“救自然是要救的,但怎么救,却还要细细思量啊!”张嘉摆了摆手:“希望彭芳能在中受降城能多坚持一些时日。”
“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我早就知道你们节帅这一去,必然会大败亏输,但以我的兵力,是难以与大量的吐蕃骑兵抗衡的,所以只能另想他法,现在,我麾下骑兵已经绕道大漠,去袭击西受降城了。一旦拿下西受降城,就断了德里赤南的归路,到了那时,才是我进军的好时机。”
归德郎将睁大了眼睛,“可是,中受降城只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是什么话?中受降城里粮草应当是不缺的,你家大帅又带了数千人进了城内,守上十天半个月的,会有什么问题吗?”张嘉喝道:“好了,你这一路来也辛苦了,下去裹裹伤,好好休息吧。”
两名卫兵走过来,半是搀扶,半是强迫地将这名归德郎将带了下去。
“张喜。”张嘉思忖片刻,转头看向帐内一名将领。
“末将在。”
“你率你麾下骑兵过河,一旦发现吐蕃斥候,尽量地把他们留下来。”
“是!”
张喜转身欲行。
“等一等!”许子远叫住了张喜:“路上如果发现有逃难的百姓,告诉他们往朔州逃。”
“知道了,许刺史!”
“大将军,我要回去准备了,想来马上便会有大量的百姓逃离天德进入朔州的。”许子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