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扣的犟驴子,那我也就只能不客气了。”
屋子里的人尽皆沉默下来。
“来人,给我把薛洪的两条腿打断,扔到曹彰那狗窝附近去,让他看看薛洪的下场,也让汾阴的人都看看,敢跟曹彰接近的人,都是一些什么下场!”薛均厉声道:“再给我把薛洪的妻儿老小,都绑到薛氏大门之外,对外就说,薛洪一家,吃里爬外,贪污公款。我倒想看看,曹彰会怎么做?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薛洪一家被活活的冻死!”
一个时辰之后,曹彰看到了被曹彪和曹豹抬到自己面前的薛洪。
“公子,两条腿都断了,我已经给他接好了断腿,敷了药,但我们药不够了,就身上这一点儿,其它的,都被烧光了。”曹彪低声道。
曹彰死死地瞪着还在昏边之中的薛洪,脸上青筋毕露,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他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这一地步。
一阵凉风吹来,薛洪悠悠醒转,看到面前的曹彰,嘴角一咧,突然大哭起来:“曹郎君,救救我的家人,救救他们,只有你能救他们了。”
“你家人怎么啦?”曹彰轻轻地按着薛洪的肩头,免得他因为激动而挣扎又弄坏了伤口。
“他们被薛均绑在薛氏大门之外,这样的天气,会冻死他们的。曹公子,求求你了,你走吧,离开汾阴。不然,我们都会死的。”薛洪大哭了着道。
曹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曹彪,曹豹,带上薛洪,我们去薛府。”
曹彪与曹豹都是垂下头去,上薛府,这便是自家公子认输了,这对于心高气傲的曹彰来说,无疑是比把他杀了都难受。
两人抬着薛洪,曹彰牵着两匹马,径直抵达了薛府门口。
宽敞的大门前,树立着十几根桩子,每一个桩子上都绑着一个人,上到白发苍苍的老者,下到刚刚学会走路的孩童,此刻,一个个的都垂着头,不知死活。
曹彰挥了挥手,曹彪和曹豹二人立时便走到这些桩子跟前,一刀刀地砍断绳子,将那些人救了下来,扛到了屋檐之下放下来,然后一个个地给他们推宫过血,担架上的薛洪,却是只知道哭嚎了。
薛府门口,站着两排家丁,冷眼看着曹彪曹豹救人,却是既不阻止,也不帮忙。
曹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向薛府大门。
大门在曹彰面前无声无息的打开,曹彰没有丝毫犹豫便跨进门去。
大堂之中,薛均悠然而坐,在他面前,摆着一桌酒席,他正拿着酒杯,自斟自饮。
“曹公子,我等你很久了,你没有让我失望,还是来了,请座,请上座。”薛均大笑着站起来伸手相请。
曹彰坐下,喝酒,吃菜,看都没有看一眼薛均。吃饱喝足,又将桌上一只没有动过的烧鸡提在了手中,站了起来,道:“薛均,你赢了,我走。给我准备几辆马车,上好的驼马,我带着薛洪他们马上离开汾阴。”
“薛洪是我薛家的人,曹郎君你只怕是没有资格带他们走吧?”薛均把玩着酒杯,淡然道。
“从你打断薛洪的腿把他扔到我面前的时候,他就是我曹彰的人了。”曹彰冷冷地道:“要么,让我带他们一起走,要么,他们一家人死在你薛府门前,我曹某人一出门,就一头撞死在你家大门上,然后,你便等着我老婆还拧下你的脑袋给我报仇吧!”
薛均哈哈一笑:“曹郎君果然是性情中人,行,区区一个薛洪,算不得什么,你要,便给你,不过曹郎君,你要带走薛洪一家,那你就不仅仅是退出汾阴了,你得离开河东。”
曹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我离开河东。”
“曹郎君是信人,说出去的话自然是泼出去的水,我信得过。”薛均得意地道:“来人,给曹郎君准备马车,准备行李,送曹郎君回程。”
片刻之后,薛洪一家,全都被装上了马车,薛均竟然是亲自送曹彰出了大门。
跨上马儿,曹彰回头,冷冷地看着薛均道:“薛家主,终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
“奉劝曹郎君还是别回来自取其辱的好。”薛均摸着整齐的胡须,得意地道:“这里是河东,可不是你老子的地盘,这里,可没有人惯着你。”
曹彰剜了他一眼,“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想要我曹彰认输,没那么容易,曹彪,我们走!”
一行人,在风雪之中,离开了汾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