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你不知晓,李泌,李浩,李瀚,李敢,李睿,李德你总知道吧?那三个人是与他们一批的,可说杀就杀了。”
魏斌脸上微微变色。
“李相最恨的就是贪腐,他对于能力不足办差了差使,还可以优容,顶多降级,调岗,但对于这样的人,当真是发现一个便杀一个,眼皮儿都不眨一下的。”薛平道:“共实,我也极恨这样的人,好好的朝政,就是被这些人搞砸了的。”
魏斌面红耳赤地垂下了头。
“魏斌,办好差使的同时,你还要抓紧时间了解现在的朝廷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与长安之时,那是大不一样了。”薛平道:“再者我也要劝你一句,你自家不过十余人而已,以你现在的薪饷,足以让他们过得体面,至于那些依附于你的本家,该分出去的,就得分出去。李相极度厌恶那种呼亲唤戚弄成一个大家族的人,将他们称做为宗贼,你身为朝廷高官,更应当注意这一点,不要让人抓住把柄,把这些人分出去自谋出路,一个个都有手有脚,还怕养不活自己吗?”
“这些人,一直以来都是依附我而活的,离开了我,只怕……”魏斌有些难为情。
“笑话,谁离了谁不能活。”薛平冷哼了一声:“你的那些本家,至少都是读书识字的吧,现在官府紧缺这样的人手,哪里不能寻一个差使?你是吏部右侍郎,打一个招呼安排一个这样的活计,不论是谁,总还是要给面子的吧?”
“可是那都是一些吏员。”
“还想当官?”薛平哧笑:“要想当官,怎么不去参加科考?这一次不是给了机会吗?他们是自忖能力不足,根本不可能考中,所以指望着你给安排吗?魏斌,想也不要想,别犯这个忌!你是我们好不容易弄进来的,为此,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你要是为一些愚蠢的事情犯在了李相手里,不但对不起我和韩尚书,更对不起皇帝陛下。”
“魏斌省得了。”
“你的房子问题,我会记着的,你自家那几个人,还是能解决的,其它的人,就算了吧!”薛平道:“你身为右侍郎,总住在外城也不是办法。”
“多谢薛尚书。”
薛平有些气闷,看着一边的御史中卫钟浩,道:“钟浩,你的事情,我会一并向李相要求的。”
钟浩微笑道:“我无所谓,一家就那么几个人,在哪里都能住。薛尚书,韩尚书,今天有一件事,本来我以为以自己的能力和权力能够办到,但听薛尚书这么一说,心里不仅有些发毛了。”
“什么事?”薛平问道。
钟浩看着韩琦道:“是河东的事情。”
韩琦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神情也严肃了起来:“河东出了什么事情?”
“御史台接到了密报,河东的水利工程,出现了贪腐。密报之中,不但列举了事实,涉及到的官员,甚至连大致的贪腐数目都给列了出来,看起来不像是假的。本来我是将这个秘呈给押下了来的,但听薛尚书一说,心中极是不安。”
“都涉及到了那些人?”韩琦问道。
钟浩说出了数个名字,韩琦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起来,狠狠地一拳砸在身边的桌上,砰的一声震得桌上茶杯茶壶一阵乱跳。
薛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多大数目。”
“近十万贯!”钟浩道。
薛平的脸色顿时也白了。
“按着以前在长安时的经验,这样的事情,如果在我手里被摁了下来,其它人也不会过问,但薛尚书这么一说,只怕我摁不住。这件事,还请二位拿个主意。”
“你还能摁多长时间?”韩琦道。
“三天。”钟浩道:“三天之后,御史台会有会议,如果在这次会议之上我还不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讨论的话,只怕我就也要陷进去了。”
“韩尚书,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壮士断腕!你今夜就马上派人回去,一定要抢在御史台的人抵达河东之前,把这件事料理干净,能摘出来的人就摘出来,摘不出来的,杀掉!贪腐的钱要迅速追回,唯有如此,才会避免御史台在河东大动干戈,你也知道杨开这个人是如何的心狠手辣。李相正琢磨着如何整治河东呢,万不可将把柄这样伸过去。”
韩琦霍地站了起来:“你们先议着,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