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必成我横海心腹之患。”
“不错,此人与成德有勾结,他的老子不就在成德当官了吗?”卢金一捶砸在桌上,“我马上给节度使上书,此人在景州嚣张跋扈,强抢储备粮分放给百姓,邀买人心,居心叵测,节度使应当早早图之。”
“刺史,用不着上报节度使了。”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景州三驾马车之一的别驾冯嵩急步而来,“刚刚节度使府派人送来了急件,要我们立即诛杀柳成林。”
卢金与何志高都是一怔。
“武邑李泽,已经向柳成林之妹提亲了。”冯嵩道:“李泽杀朱斌,朱延年,艾松,毁德州,节度使恨不能寝其皮而食其肉,而柳镌不但投降李泽在其麾下为官,如今更是想把其女许配给李泽,节度使如何能忍?柳成林,悍将也,如果不及早处理,生起祸患来,则景州危矣,横海危矣。”
“柳成林麾下有一千悍卒,而我景州,虽然勉强也能集结一千甲士,但终不是他的对手,而且现在大雨连绵,灾情严重,暴乱不息,连府兵也征召不起来多少,怎么能杀得了他?”卢金虽然恨不得马上一刀宰了柳成林,但好歹脑子还是清醒的,深知要硬碰硬的话,自己可不是对方的对手。
“何需大动干戈?”冯嵩冷笑道:“柳成林已经平了安陵暴乱,便让他回景州便了,回来了,随便找个借口将他骗进城内来,数十刀斧手足矣。”
“那他的军队?”
“杨希,蔡德都是从节度使亲卫之中出来的,没了柳成林,他们自然可以接手这支军队,再诛杀了柳成林在军队之中的亲信,便再无祸患了。”冯嵩道。
卢金连连点头,看着何志高道:“看起来,我们还真要再付个这家伙二个月的军饷了,否则他便赖在安陵不回来,我们可就无可奈何。”
“对一个要死的人,不妨慷慨一些。”何志高嘿嘿笑道:“这家伙在安陵,自以为抓住了我们的把柄,想来得意的很,刺史,不妨我们便装低作小一回,让他以为咱们服了软,这家伙一向眼高于顶,不将我等放在眼里,这一回便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说得不错,长史,你便跑这一遭,将这两个月的饷银给他送去,再私下送一些财货给他,告诉他粮食一事,到卢子高为止,让他别过分。”卢金道:“软话要说,但硬话也不能少,不然反而会让这家伙看出异常来,软硬兼施,才是我们对付他的正常状态,才会让他察觉不到我们会要他的命。”
冯嵩点头道:“是这个道理,此人虽然武将,但并不蠢。”
“那杨希蔡德哪里谁去联络?”
“何长史去的时候,带上节度使派来的那人,进了柳成林的军营,那人自然会去联络杨蔡二人。”冯嵩道。
“既然杨蔡二人是节度使的人,何不让他二人直接发动兵变干掉柳成林,这样岂不更方便?”何志高摊手问道。
冯嵩摇头道:“杨蔡二人虽然在柳成林麾下时间不短了,但两人也只统带了各两个曲三百甲士,而且这些甲士中的基层军官,也多为柳成林一手训练而出,而其部最精锐的四百人,则是由柳长风所统领,发动兵变,杨蔡二人根本没有那个胆子,成功的可能性也太低,唯有柳成林,柳长风这些人死了,杨蔡二人才能顺理成章地接手。”
“明白了,那我便跑这一遭。”何志高点头道。
数天过后,柳成林满意地拿到了军饷,当然,现在他其实也不缺钱了,杀了卢子高等一众安陵官员,从他们的家里抄出来的钱财,足以让他为自己的士兵发饷再加上赏金还绰绰有余。当然,还有那些卖粮而来的赃款,不过这个钱,柳成林并没有准备动,常平仓空了,总是需要买粮来补足的。既然卢金已经服了软,那也就不为己甚,自己还要在景州驻扎,与本地主官当真把关系搞得不可收拾了对自己也不利,这也是他在杀卢子高的时候,不愿对方攀扯上卢金的原因所在。
各退一步,天高海阔嘛!
何志高的卑颜屈膝,何志高的色厉内茬,在柳成林看来,便是对方和解的信号。他满意地接受了对方的善意,下达了准备班师回景州的命令。
这种满意,开心的状态,在半夜时分,被一个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突如其来的人而打破了。
看着柳长风带进来的蓬头垢面,一身狼狈的孙志,柳成林震惊万分。
“孙兄,你怎么会来这里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