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的道:“以后咱们的学生出去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王雱看了他一眼,“邙山书院的宗旨本就离经叛道,和那些人格格不入,就算是没有今日之事,学生们出去也是他们的对头。一句‘不赞同优待士大夫’就让咱们成了他们的死敌,既然是死敌,那还怕什么?”
“再说了。”王雱的眼中多了厉色,“在咱们的眼中,他们本来就是咱们的对头,要动手就动手,谁怕了谁?晚动手不如早动手,越狠越好!且等以后寻到机会,弄死几个带头的,看他们还闹不闹了。”
教授打个寒颤,低头拱手。
另一个教授说道:“今日动了手,他们怕是会撕破脸,山长尚未归来,某担心等他归来时,大局已定……”
“是,那些人这段时日会疯狂出手,最重要的还是舆论。”
气氛渐渐热烈了起来。
王雱点头道:“他们会出手,这在预料之中,可关键是官家能否能撑住,某对此深信不疑。”
这是沈安的判断,他说官家不会退缩。
王雱信任他的判断,否则今日不会让学生们出去暴打抗议者。
有了赵曙的支持,这场对抗才能持续走下去,直至胜利。
一个教授沉声道;“先帝当年没撑住,今日之官家,果真能撑住吗?”
“能!”王雱斩钉截铁的道,“某坚信。”
……
汴梁城因为这场动乱安静了不少,到处在传谣,有人说官家被宰辅们逼着支持学生们;有人说宰辅们和沈安内外勾结准备造反……
沈家大门紧闭,宫中来了两个御医坐镇,一同带来的还有赵顼的话。
“安心!”
杨卓雪对自家夫君的信心从来都是盲目的,在家里养胎该吃吃,该喝喝。
宫中的赵曙已经被奏疏淹没了,各色人等在请见,他一律不见。
这些人都是来施加压力的,赵曙不想发病,自然不会见。
旋即外面就有人传言,说是官家病糊涂了,有些昏聩。
随即各种奏疏里就出现了一些相关的询问和挂念。
再接下来该是什么?
“我问过我翁翁,庆历年间时,接下来就是质疑,质疑官家的言行……”
王家的后院里,十余个少女站在一起,听着台阶上的王定儿说话。
王定儿自信的道:“翁翁说当年官家顶不住,那是因为没人帮衬……范公等人势单力孤,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而今官家却不同,前日你们也看到了,那些人想去逼迫官家,却被书院的学生们打的抱头鼠窜,痛快啊!”
她的眉间多了英气,挥舞着拳头说道:“如今那些人又在散播谣言,我问过祖父,庆历年间那些谣言满天飞,却无人去管……可今日呢?”
王定儿说道:“男儿出手了,咱们也不该落后,我在想咱们是不是能出去,去和自己的亲朋好友驳斥那些谣言?”
众人面面相觑,马潇潇第一个举手,“好,我认识好些人,定然会让他们唾弃那些谣言。”
“好,我也算一个!”
“还有我!”
一群少女面色微红,一种参与了大事的感觉让她们兴奋不已。
王定儿见无人反对,就说道:“如此我就说说那些谣言的本来面目……”
随后这些少女就出发了……
“……官家那天在城头上呢,身边就是大王,宰辅们若是能胁迫了官家,那大王首先就忍不住会动手!”
这是一户人家,男主人在听着女儿说话,觉得很好笑,就问了一下,“可大王能做什么?”
女儿面色绯红,大声的道:“大王和万胜军的都虞侯折克行是好友,折克行是名将之后,有统军之能,若是大王觉得不对,只需派人去万胜军说一声,随即万胜军就会在折克行的率领下进城……保护官家。还有……还有那些学生,他们也会保护官家。”
父亲一怔,旋即笑道:“也是,官家哪有那么好胁迫的。当年包相也只敢拉着先帝喷口水,可他也不敢胁迫。”
……
“沈安在大名府,若是要和宰辅们勾结起来造反,那是个笑话。”
另一户人家中,一个男子看着自己的侄女捂额叹道:“你言辞凿凿的,什么笑话?女孩子家家的不在家里好生做针线,出来说这些做什么?信口雌黄!”
少女皱眉道:“大宋禁军的精锐都在汴梁,官家只要愿意,一纸文书就能调动大军进宫……何况宫中还有许多亲从官和亲事官,他们只听从官家的命令,有他们在,谁能造反?”
男子愕然,“可若是宰辅们……有内应呢?”
“内应?”少女想了想,说道:“可陈忠珩昨日还出宫去了沈家,带去了两个御医,若是官家被胁迫了,沈家会如何?”
男子倒吸一口凉气:“沈家定然会告诉折克行,随后……”
这些谎言实际上很好分辨,但自古以来能分辨的很少,以谣传谣的却很多。
这些少女通过自身不断在辟谣,渐渐的,那些辩驳传了出来,竟然引发了一场大辩论。
“那些小娘子很厉害呢!”
高滔滔喜滋滋的道:“她们到处去驳斥那些谣言,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谣言无处藏身,那些人丢人丢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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