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城大门外围堵,在以前叫做叩阙。
但这些人却不同,他们距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更像是来抗议的。
抗议就抗议吧,咱们人多,按照大宋的潜规则,官家此刻定然是焦头烂额,不敢出面。
帝王不能出面,否则再无转圜的余地,那很危险。
于是韩琦来了。
他以首相之尊,一人挡在宫门之外,独自面对这些人。
这很悲壮,也很无奈。
这些是什么人?
读书人,权贵……一句话,他们就是大宋既得利益者的代表,祖宗规矩的拥护者。
若说大宋是个巨人,那么他们就是跗骨之蛆,甩都甩不掉。
这些蛆虫在啃噬着大宋的血肉,任何想把他们从大宋肌体上剥离的言行都会招致他们的反击。
他们人多势众,当年范仲淹等人被围攻时,除去那一小撮人之外,无人敢说话,无人敢伸手。
所以他们很得意,认为自己无所畏惧。
但今天他们却遭遇了一群年轻人。
“打!”
学生们穿着整齐的衣裳,整齐的阵列在命令下突然变了,左右分出两股学生包抄过来。
城头上的将领目瞪口呆……
“沈县公究竟是教了他们什么东西,某怎么觉着这就是兵法呢?”
那数百人还在懵逼,学生们已经冲了过来。
“动手!”
双方都红了眼睛,瞬间拳脚交加。
“谁会赢?”
城头上不知何时多了赵曙父子。
“学生会赢。”
赵顼说的很有自信。
“为何?”赵曙看到了结果,双方甫一接触,学生们就突入了进去,相反,那些抗议的男子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因为这些学生们每日操练,而那些人每日蝇营狗苟,酒色不断。”
赵顼的话说的很平静,但里面的含义却让赵曙微微点头,“一个勤奋苦读,一个蝇营狗苟,十年后自然就大不同。”
“现在他们吃苦十年,以后就能领先一生,这便是当年书院里说的。”
想到沈安给这些学生们说的那些话,赵顼不禁就笑了。
下面,那些男子被打的节节败退,有人喊道:“动家伙!”
几个男子摸出了短刃,然后冲了上去。
“他们有刀子!”
学生们高声呼喊着。
“闪开!”
一队学生冲了上来,他们手中拿着棍子,无畏的冲了上去。
“他们竟然带了刀子?”
赵曙的眼中多了喜色,旋即散去。
陈忠珩怒道:“这是要行刺谁?”
他把赵曙想说的话说了。
“有人行刺官家!”
周围的军士在呼喊着。
在皇城前打架没问题,但你别动刀子啊!
那几个蠢货是被打的不行了,脑子一热,就把短刃摸了出来,此刻听到这话都傻眼了。
“快丢掉!”
有人大声提醒着,这些人赶紧弃刀,可持棍的学生们却上来了。
卧槽!空手对棍子。
这个还怎么打?
乱棍之下,这伙人抱头鼠窜。
“救命啊!”
现场到处都是惨叫声,一个学生被两个男子给压在身下暴打,鼻血狂喷。
“陈默在那!”
一群学生冲了过来,那两个男子正打的爽快,马上被按在地上暴揍。
“闪开!”
那个叫做陈默的学生爬起来,抹了一把鼻血,然后扑了上去。
“跑啊!”
逃跑的第一个人出现了,有一就有二,这些抗议的男子掉头就跑。
“两边的人数差不多的啊!”
“是,而且那些学生好多没成年,都是半大孩子呢。”
“半大孩子竟然打的他们没有还手之力,这个本事……沈县公好本事啊!”
“这些孩子日后会不会上马领军,下马牧民?”
“可能哦!”
“那……那不是汉唐时的文人吗?”
“唯有汉唐时的文人才能如此,大宋何时见到这等人?”
一种莫名的兴奋让围观者们都呼吸急促起来。
汉唐啊!
那时的中原就是中央之国,真正的中央之国。
而现在呢?
现在的大宋外敌无数,内部矛盾重重,算的上什么中央之国。
但在这些学生的身上,人们看到了希望。
赵曙站在城头上微微点头,“不错。”
“官家,他们只是没马,否则……骑射也不是问题。”
赵顼记得沈安为此苦恼过,他不是苦恼没有战马,而是苦恼会引发忌惮。
你一个书院教授骑射砍杀干啥?想造反呢?
战马他不缺,从辽国走私也好,大胜之后的缴获也行,他总有办法弄来。
可忌惮呢?
这个大宋对武人的压制有些神经过敏,学生们学武会不会引发打压?
杂学还孱弱,他不能冒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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