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圈里还是认识些人……”
沈安就听他在吹牛笔。
到了大门那里时,陈御医侧身,见沈安含笑倾听,不禁对他的印象大好,就叹道:“不过也有得罪人的时候,上次老夫就被人……哎!大晚上老夫在外饮酒,回家的路上被人用袋子套住,打了许久,哎!”
陈御医叹道:“那些人真是歹毒,若是被老夫知晓是谁,老夫定然要给他下毒……”
他突然咦了一声,问道;“沈县公为何面色微白啊?莫不是病了?来,老夫给你诊脉。”
沈安干笑道:“没有的事,大概是高兴坏了。”
他怎敢说是自己派了闻小种去套的麻袋,说出来陈御医下次真会下毒。
陈御医还是给他诊了脉,然后说道:“身体无碍,回头少吃火锅。话说那火锅确实是好吃,冬日里一家子围炉而吃,温馨而美味,不亦快哉。”
是啊!
如今冬天吃火锅已经成为了不少人家的选择,热气腾腾的,就像是日子,越过越火热。
陈御医看了沈安一眼,古怪的笑了笑,“你要少吃,免得你下次来寻老夫看病。”
沈安送他出去,再回来时闻小种就问道:“郎君,他这话什么意思?可是不妥吗?”
“没什么不妥,只是……”
只是他又要远离女色一段时日了。
不过此刻他的心中全是欢喜,吩咐道:“老实呢?叫他来,全家上下,每人赏五十贯!”
“多谢郎君。”
仆役们喜滋滋的接了赏钱,陈洛和姚链在打赌这一胎会是什么,被庄老实拎着棍子追打。
沈安进了后面,见果果在屋外发呆,就悄然上前。
“会是什么呢?哎!好想还是个小侄子,可哥哥上次说想要个女儿……可小侄子多了多好啊!以后出去就是一群……打架都不怕。”
小女孩子想的竟然是这个吗?
沈安笑着摸摸她的头顶,说道:“生男生女看天意,所以你等着就好了。”
果果问道:“哥哥,听他们说有生两个的呢。”
“是啊!不过罕见。”
沈安进去,见杨卓雪靠在床头看书,就问道:“我想着太晚了些,就没遣人去丈人那边报信,等明早吧。”
“好。”
杨卓雪放下书,摸着小腹,憧憬的道:“官人,您说会是什么?”
沈安坐在床边,低声道:“什么都好,反正都是咱们的孩子。”
杨卓雪点头,“嗯。”
这一夜芋头睡的很不安稳,哭了好几次。
杨卓雪被吵醒后就想过去看看,却被沈安拦住了。
“为夫去。”
他去那边抱起了嚎哭的儿子,轻声逗弄着。
“儿子,芋头,你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
芋头干嚎了几声,然后吧嗒着嘴,渐渐睡去。
沈安就抱着孩子在转圈,缓缓的。
灯火闪动,披着外衣出来的杨卓雪看着这一幕,嘴角含笑,悄然回去。
……
第二天凌晨,沈安轻手轻脚的起床,给妻子掖好被子,然后出去。
果果今日也没叫嚷,一个人在原地活动身体,见沈安出来,就压低声音问道:“哥哥,小侄子啥时候出来?”
“明年夏天。”沈安开始活动脚腕。
“那么久啊!”果果举起双臂,深呼吸一下,然后开始慢跑。
沈安跟在后面,刚出后院,就遇到了一脸无奈的庄老实。
“郎君……”
不用他说,沈安看到了一个内侍。
“见过沈县公。”内侍拱手说道:“先提前恭喜沈县公家中添丁。”
“多谢了。”
沈安知道多半是自己打断了林瑜的腿的后患来了。
不过他并未后悔。
他的性子就是你对我好一分,我便对你好三分。
赵顼愿意为他杀人,那他为赵顼吸引些权贵的仇恨又如何。
内侍干笑了一下,“昨夜小人来过,不过听到贵府有喜事,就回去禀告了官家,官家让小人今日再来。”
果然是坏消息。
“多谢了。”
沈安在想着自己会被怎么惩罚。
多半是会被禁足吧,或是被赶到某个地方去为官,比如说来个一年半载的。
在此之前他不介意去外面为官,但杨卓雪怀孕了,他肯定不能坐视那个孩子在自己不在的情况出生。
内侍说道:“官家的吩咐,让您从今日起去金明池凿冰,总计一百块,不可少了一块,否则重罚。”
“就是这个?”
沈安有些傻眼了,心想赵曙怎么惩罚的那么轻?
内侍苦笑道:“沈县公,那凿冰……要一点点的凿,又冷,有人因为凿冰被冻僵了手指头和脚指头,发黑被切掉了。一百块,它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