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收拾了辎重,马上出发,告诉将士们,剩下的这一段路不轻松,要全力以赴。”
“是。”
这边在安排,沈安走到了几个密谍的身前,说道:“这一路你等辛苦了,回头韩相这边自然会报功。”
带头的密谍哽咽道:“多谢沈县公,只是那些战死的兄弟,连尸骸都没法收回来。还有人被辽军活擒,被战马活活拖死……我等就这么听着惨嚎声在逃命……此刻想来……”
沈安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汉子!”
韩琦也肃容道:“好汉子!”
“出击!”
“辽军来了,全军出击!”
“大家可怕辽军吗?”
“不怕!不怕!”
大军集结完毕,韩琦在阵列前鼓舞士气,大声的喊道:“雁门关一战,耶律洪基大败吐血,他不甘心,可也只敢来偷袭……此战老夫要身先士卒……来人!”
韩琦回身招手。一辆双马拉的大车缓缓而来。
大车上竟然是一具棺木。
卧槽!
沈安都傻眼了。
韩琦喊道:“这便是老夫在定州买的棺木,此战若败,老夫就死于阵前,无颜回京,无颜去见汴梁百姓!”
说完他就上了大车,竟然和棺木在一起。
阵列一阵沉寂,沈安喊道:“大宋必胜!”
大宋的首相带着棺木出战,这份破釜沉舟的气概让大宋将士们发狂了。
无数手臂在挥舞着,无数面孔在涨红着……
“大宋必胜!”
“大宋必胜!”
“出发……不,出击!”
韩琦坐在棺木边上,手扶刀柄,神色坚毅。
这一次若是不胜,他宁可死在北方,宁愿把自己的头颅高悬在辽军的长矛之上。
一队队军士从他的身前走过,无数将士投来钦佩的目光。
“老夫有些热血沸腾……”沈安走了过来,韩琦喃喃的道:“以前老夫总是不在意这些,不在意武人,可这一刻,将士们在看着老夫,用那种崇敬的目光,这一刻……老夫愿意去死……死在冲阵的路上,死而无憾!”
他偏过头,对沈安说道:“安北,若此战有不谐,你记着……斩了老夫的头颅,挂在朝着北方的大树之上。”
这个不大吉利吧?
沈安还在纠结,韩琦已经是信心十足的道:“曾公亮杀敌,包拯杀敌,欧阳修的眼睛大概分不清敌我,宰辅里也就是老夫从未手刃敌军,此次得了机会,老夫定然要好生杀几个辽人才是,安北,老夫最近一年也是闻鸡起舞,自问不差,你莫要阻拦。”
首相要杀敌,这事儿沈安是喜闻乐见。
可韩琦的体型有些让人惆怅。
一般的马带不动他,就算是带动了,也跑不起来。
韩琦苦笑道:“如今再想减掉些肥肉却是晚了,不过老夫力大无穷,想来步战也不差。
你哪来的自信?
沈安摇摇头,正准备劝告,韩琦已经得意的喊道:“出击出击。”
车夫吆喝一声,双马一起拉动了大车。
韩琦招手道:“安北,老夫在中军,前锋就拜托了。”
“好。”
前锋往往最危险,但也是最容易立功的地方。
沈安冲在了最前面,韩琦坐镇中军,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定州州衙里,一个官员看着那倒地的桌子,不悦的道:“这张桌子不是早就烂了吗?老夫早就说了更换更换,怎么就没人听呢?”
小吏们都赶紧赔罪,官员悻悻的道:“回头若是哪个贵人趴在上面扑倒了,那谁也跑不掉。”
……
韩琦就是那个差点扑街的男子,他一路看着大军行进,欢喜的不行。
而在保州,此刻却是一片祥和。
知州卢杰正在衙门里作诗。
“好诗!好诗!”
文人作诗需要捧哏,最好是业内大咖亲自出手夸赞,如此才能酣畅淋漓。
一群下属在赞美着,卢杰抚须谦逊的道:“只是普通罢了……”
众人吹捧了一阵子,有人说道:“知州,如今辽人被大宋收拾了几次,以后咱们这边怕是要稳如泰山了。”
“是啊!”卢杰含笑道:“辽人和西夏人正在大打出手,哪里还敢和大宋为敌?回头咱们主要是劝农桑,还有要兴教育,好歹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才是。”
“知州,有斥候急报!”
外面传来了急促的喊声,卢杰抚须道:“急什么急?让他们去找袁耀。”
袁耀是守将,卢杰觉得自己的处置再无错处。
“知州高明。”
“此事就该让袁耀去处置……”
“滚开!”
外面一阵喧哗,接着几个军士冲了进来。
“大胆!”
卢杰怒道:“拿下说话!”
有小吏和随从准备动手,为首的军士喊道:“小人奉韩相之命前来……”
……
老韩扶棺上阵了啊!月票何在?
第三更送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