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可哪日老夫若是也失手了,怕是……要出人命啊!”
他想起自己上次一巴掌拍断案几的事儿,心中豪情万千,就冲着新案几奋力一掌。
呯!
哎哟我去!
韩琦的眉用力皱了一下。
好疼啊!
他没学过杂学,自然不知道你给物体越大的力,物体就会反馈给你更多力的道理。
他忍痛看着完好无损的案几,心中纳闷。
这次它怎么就不断呢?
曾公亮也在看着案几,觉得怕是韩琦又长进了,一下拍断了案几,案几竟然不倒。
两人相对站着,门外来了任守忠,他看到里面剑拔弩张,就下意识的道:“诸位相公,打不得啊!”
他觉得自己这话极为得体。
宰辅们闹矛盾,那自然不是普通事。而且他们好面子,没谁愿意让步,这时候谁来吆喝一声,那就是好人啊!
两位宰辅暗中定然会感激自己,等这事儿传进宫中之后,官家那边也得给某记个好吧?
曾公亮不满的看着他,“谁打架了?”
任守忠愕然。
韩琦此刻身处漩涡之中,也担心由此引发一场倒韩大战,所以骂道:“胡言乱语,内侍也敢干政吗?”
某没干政啊!
任守忠一肚子的憋屈,忍着说道:“娘娘让某来此告诉韩相,国舅极为实诚,做事稳靠……”
曹佾前脚坏了曹家多年蛰伏的状态,曹御姐马上就来背书了。
韩琦冲着宫里拱手道:“娘娘英明。”
这位太后可不是善茬,据闻曾经在宫中持刀斩杀叛逆,一宫皆惊,惊为天人。
韩琦心中感激,不禁赞道:“娘娘就是娘娘,果真是神目如电。”
曹御姐英明,神目如电,那么阴他韩某人的自然都是渣渣,垃圾。
曾公亮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曹佾疯了吗?
曹太后疯了吗?
曹家竟然站队韩琦,这是要重新开始涉政?
他不知道曹佾只是讲义气,所以就觉得不可思议。
而赵曙也觉得不可思议。
“曹佾竟然去韩家送礼?”
他想起了自己见过的曹佾,那是一个胆小的人,几乎不敢和外界接触,整日就说是修道。
可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曹太后这么疼爱这个弟弟,怎会让他去修道?
这不过是曹家的韬光养晦之策罢了。
赵祯善猜忌,曹家若是不韬光养晦,说不得就会成为他打压的对象。
皇后是短暂的,家族才是永恒的。
开国武勋曹家,就这么渐渐消沉了下去。
可今日曹佾却让整个汴梁都震惊了。
“是,陛下。”老禀告的内侍说道:“皇城司的人说,曹国舅和沈安,还有大王在一起喝酒,途中决定去送礼。”
“沈安……”赵曙点点头,“那个年轻人对朋友极好,不管是大郎还是折克行他们,只要成为了朋友,他就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他们。曹家和他闹腾过,可后来却又好了。韩琦和他也闹过,现在他却伸手帮衬……这是什么?”
陈忠珩在边上冒死说道:“官家,这是正直吧?”
这是干政了,陈忠珩随即请罪。
他可以不说,但想起沈家专门为自己准备的那些酱料,只有需要,就会送进来。
这几年这些酱料从未断过,哪怕沈安的地位渐渐攀升,可他依旧没有什么自矜,没觉得和他陈忠珩交好丢人。
和内侍交好要有被迁怒的心理准备,比如说哪天官家突然猜忌心发作,说沈安和陈忠珩是狼狈为奸,那怎么办?
可沈安从不畏惧,按照他的说法,某行事端正,不怕这些猜忌。
“正直啊!”
赵曙笑了笑,“年轻人总是有热血的,大郎就是如此。”
赵顼在场,他若是阻拦的话,曹佾也不敢去,可见他是赞同的。
陈忠珩谄媚的道:“官家,大王做事越发的有气度了,让人欢喜啊!”
“你欢喜什么?”赵曙没好气的道:“曹佾不错,有担当,让人去后面传话,让娘娘赏赐些东西。”
这里的娘娘指的是曹太后。
这是不表态。
但外界会因此而猜疑四起。
曹太后出手了,算是站队吗?
官家是什么意思?
朕就不表态,急死你们!
赵曙心中暗自冷笑,稍后曹皇后的人就出宫了。
“官家……”
张八年来了。
“何事?”赵曙的心情不错,看着张八年的骷髅脸都觉得英俊。
张八年说道:“刚来的消息,先前国舅在酒楼里想为大王找女人。”
他抬头,就看到了赵曙那变红的脸。
……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