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个商人窘迫的道:“竟然是这样啊!”
年长商人说道:“早些时候沈安放话说找人打造出海的大船,那些大食人谁都不来……”
“蒲玖呢?他不是自愿的吗?”
“呵呵,你信?那沈安手段狠辣,蒲玖直接被堵在家里,不合作就死。”
“好狠的沈安。”
年长商人唏嘘道:“所以咱们就算是出百万贯一年,也没有大食人敢来应聘。”
“是啊!沈安那人心眼小,当初请人你们不来,现在你们来了商人这边,这是看不起某?那些大食人死定了,明白吗?”
“两万贯,他总得有个名目吧?不然就是敲诈。”
来人苦笑道:“沈安借了不少钱给另一批商人,也是造船出海……先前某问他为何要那么贵,他竟然说沈家穷了,所以多要些。”
“无耻!”
“不要脸!”
“他家没钱关我们屁事?”
“这是假公济私啊!回头去告一状……”
商人都停住了抱怨,盯着说要去告状的人,眼神中都是期待。
去吧,我们会为你摇旗呐喊的。回头你被沈安干掉了……
“放心的去吧,你的妻儿咱们会养着。”
汝死后,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
这人讪讪的道:“某只是说说罢了。”
嘁!
众人一阵郁闷,然后叫了酒菜一醉方休。当然,两万贯是必须要给的。
就在隔壁,两个男子安静靠墙坐着,此刻才离开。
“此事紧要,马上报给都知。”
“是。”
稍后消息就被送到了张八年那里。
“造船……还借了不少钱?”
“是,都知,那沈安还索贿两万贯。”
张八年皱眉道:“蠢!谁索贿沈安都不会。他随便找个外藩商人就能弄到数万贯。两万贯……对他而言算个屁!”
来人低头,张八年起身道:“不过造船之事却要禀告给官家。”
赵曙正在和宰辅们商议政事。
“……先帝修建陵寝,内藏库出了三十万贯……要不……”
韩琦的目光有些闪烁,“陛下,臣昨日见到包拯,白发又多了好些,走路三步一喘息,五步一停留……”
这不就是想让朕把这三十万贯给免了吗,但你韩琦也犯不着把包拯说成这样吧?
赵曙心中不忿,就淡淡的道:“今日早上,包拯在三司发怒,扔出手中的砚台,砚台飞出房门二十步……”
加上房内的距离,这一家伙就扔出了三十多米远。
这样的包拯你给朕说他三步一喘息,五步一停留?老包一砚台能拍死你。
韩琦厚着脸皮道:“是,臣眼花了……不过,不过包拯最近火气不小,就怕是急怒攻心啊!”
赵曙被气笑了,心想你韩琦为了这三十万贯和朕打擂台,不惜拿包拯来作伐。
要是包拯知道了会如何?
咦!
三司缺钱,包拯怕是会主动配合韩琦装病吧。
赵曙突然有些沮丧。
“陛下,张八年来了。”
张八年在此时进来,让韩琦的劝说行动功亏一篑。
“陛下,两帮商人准备弄造船厂,一帮人找了沈安借贷,沈安让蒲玖去他们那边帮忙。另一边是重金请了工匠去,两边都信誓旦旦的说要打造海船,到时候出海贸易。”
“出海?”赵曙一怔,“是不是太早了?”
水军的规模还不够大,不足以在震慑周边的同时出海护卫商船。没有水军护卫的商船,在那陌生的海域航行……
“海盗是一回事,大宋出海会抢了大食人的饭碗,他们会善罢甘休?”
赵曙的分析堪称是精准,可以写在起居注里,作为后世子孙的教案。
可韩琦却心怀鬼胎的说道:“陛下,这是好事啊!”
他想了想,正色道:“那些商人积极出海,到时候赋税定然会增多,赋税一多,三司那边的日子就好过了,陛下您不知道,三司的包拯……”
“好了好了,那三十万贯朕不要了。”
堂堂首相为了三十万贯,竟然把国事丢在一边,和皇帝打擂台,这日子咋过?
“陛下英明!”
韩琦躬身大喊,然后用目光威胁着另外两个。
——不喊陛下英明,回头三司没钱了,就让你俩来陛下这里敲钟。
曾公亮和欧阳修没韩琦这么不要脸,所以只得躬身喊道:“陛下英明。”
“朕不英明!”
赵曙觉得未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不过在此之前,他更想知道沈安在折腾个什么。
“商人去造船是好事,可那么多商人出海……海外可有那么多地方能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