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走到了城下,一队骑兵早已在此等候。
为首的指挥使颔首喝道:“臣请大王起行!”
赵顼上马,微微点头道:“出发。”
“大王起行!”
赵顼轻轻策马,率先出了城门。
指挥使从后面看去,见他在马背上腰身笔直,不禁心中暗赞。
这个大王可不软弱。
赵顼策马前行,两边的百姓见了不禁就欢呼起来。
“大王出来了!”
“这个大王看着年轻啊!”
“可你看他腰杆笔直,比一般年轻人还精神。”
“……”
百姓总是喜欢揣度自己见不到的阶层,而皇子就是他们热衷议论的对象。
脚步声轰然而来,在见到赵顼后,有人喊道:“止步……”
所有人用力踏步!
轰!
恍如雷霆之后的宁静,御街上鸦雀无声。
赵顼策马上前,目光转动,说道:“大宋立国百年,百年间边患不休。今有西贼衅边,你等奉命出征,一战荡寇,让大宋战旗扬威西北,功莫大焉……”
以往大宋将士出征冷冷清清的,归来不管胜败,依旧是冷冷清清的。
可今日竟然来了大宋的继承人,这规格一下就上去了。
将士们的心气一下就提起来了。
赵顼的目光在边上梭巡着,最后在一家酒肆的门外看到了沈安。
这厮竟然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了别人,自己在那里拎着一只烤羊腿啃。
“在西北就想这一口啊!”
沈安撕下一条肉,几口弄进嘴里,满足的不行。
苏轼拎着一只炸鹌鹑吃的欢快。他蹲在边上,脚边就是一碗酒。吃一口肉,喝一口酒,好生畅快。
黄春纠结的道:“郎君,西北的羊肉好吃啊!嫩!”
沈安斜睨了他一眼,说道:“那边的羊肉是嫩,可做羊肉的厨子从茅厕出来不洗手,打喷嚏都冲着烤羊打,怎么吃?”
苏轼放下碗,叹道:“关键是他放了好些盐……咸的某晚上喝了一肚子的水,躺床上动一下,肚皮就晃动一下,就和水囊似的。”
黄春招手叫来掌柜,“来一坛子酒。”
赵顼在那边顺着过去,一路安抚着将士们。这些将士何曾被这般亲切的对待过,那脸色涨红的就和大红布一般,恨不能转身再度杀向西北,直接把西夏给灭了。
他最后再次回到前方,问道:“若大宋有边患,你等可敢再度出击吗?”
“敢!”
无数目光看向了赵顼。
赵顼微微昂首,“如此,我将拭目以待!”
轰!
气氛瞬间被点燃了。
大宋武人的地位之低,从开国后到现在,一直处于历史最低位,哪怕以后的大明军队都无法相媲美。
在这样的环境下,武人就是下层人,那些官吏视他们为奴隶,社会各阶层的人视他们为贼配军……
我们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烂泥。
于是他们随波逐流,不再关心什么大宋,不再关心什么操练……
可今日大宋皇储的殷切希望让他们激动了。
我们不是烂泥!
所有人微微抬起下巴,那眼神灼热,带着骄傲和感动。
我们被皇子承认了!
赵顼微微颔首,策马回去。
“起步……走!”
轰!
脚步一下就震动了街道。
这是从未有过的震动。
正在啃鹌鹑的苏轼看着脚边装满酒水的碗在震动,酒水被荡起涟漪,他不禁说道:“这是地龙翻身了!”
嘭!嘭!嘭!
脚步声延伸,前方的百姓不禁往后退去。
“闪开!”
一家商铺屋顶的瓦片突然往下滑落,幸而下面的人及时避开。
瓦片落地粉碎,百姓骇然看着这支军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种震撼。
脚步声继续震动大地,向着宣德门而去。
“这般震撼人心的脚步,只有沈安才能操练出来,他此次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韩琦回身问道:“沈安呢?”
有人在城头用望远镜观察着走来的阵列,闻言说道:“先前好像是在边上吃烤羊腿,和苏轼在一起,吃的狼吞虎咽的。”
“他竟然不参与吗?”
韩琦越发的不理解沈安了。
欧阳修唏嘘道:“读书人都盼望着东华门外唱名,以为一生的荣耀时刻,可沈安却避而不来,果真是不看重名利。”
赵曙回身问道:“此战我大宋可有优势吗?”
包拯已经上来了,他说道:“陛下,此战大宋并无优势。”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西夏骑兵厉害,此次首要是神威弩得力,不断压制住了他们,其次就是将士用命……不,是拼命。”
“拼命?”
没有上过战阵的人无法理解,也无法想象那种场面,所以赵曙有些不解。
包拯说道:“臣看到那些将士……敌军的战马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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