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狠了,竟然和年轻人般的挥动着拳头,结果身体一个踉跄,幸而被苏辙拉住了。
三人一路到了御史台,苏洵在外面和儿子商议该怎么庆贺,是不是买半边羊……沈安按照事先探听到的消息找人。
“林建?”
“对,就说某找他有事。”
守门的本想拒绝,可想起上次沈安闹过御史台一次,只得堆笑道:“待诏且等等。”
“好说。”
沈安担心那个林建不敢出来,就说道:“动口不动手,沈某最喜欢以德服人。”
某信你的鬼!
门子想起上次被沈安抽了一顿的前辈,就进去通报。
没等多久,就见门子带着了一个官员来。
此人看着仪态潇洒,脸上挂着微笑,风度翩翩。
“可是沈待诏?”
此人近前拱手,很是平静的道:“某林建,沈待诏这是何意?”
沈安站在门内,淡淡的道:“听闻你在御史台有些跋扈?”
卧槽!
门子几乎想喷血。
苏轼的跋扈事件才将消散,你就拎着这个罪名来给人扣帽子,过分了吧?
林建却不慌不忙的道:“某在御史台……这么说吧,某喜欢文章,在御史台和同僚多有交流请教,你是为了杨继年来的吧?他那边执拗,和某几番交流,却……”
他很是遗憾的道:“某都说了他的文章不行,可这人却不肯认输,几次三番让某也很是为难。其实这等交流是互相请益,可你知道的,若是对方的水准太差……就像是下棋,若是对手太差,和他对弈就是一种痛苦,甚至是一种煎熬,会让你的棋力下降……”
他说话间还摊开手,显得很是无奈。
“文章?”
家中的媳妇说的含含糊糊的,大抵丈母娘那边就没弄清楚这事的来由,只说是有人为难。
林建的姿态很高,而且深得羞辱人的真谛,一番话把自己架的高高的,顺带把杨继年一脚踩到了泥地里。
沈安似笑非笑的道:“你的文章很出色?”
林建笑了笑,说道:“一般罢了……”
某一般,杨继年的就惨不忍睹了。
门子得意的道:“林御史的文章在御史台赫赫有名呢!”
沈安好奇的问道:“多有名?”
林建矜持的笑了笑,并不回答。
门子说道:“上次有人写了奏疏,说是好文章,来御史台得意了一番,林御史出来口占一篇文章,那人掩面而去……”
林建淡淡的道:“过去的事,说了作甚?”
沈安问道:“是什么文章?”
林建笑道:“不值一提的文章……”
沈安突然就笑了,用很是邪恶的姿态问道:“那某和你交流请益一番可好?”
林建一怔,然后笑道:“尽可来。”
他觉得自己只需用一半脑子就能轻松的碾压沈安。
门子面色红润,显然是想看沈安的热闹。
“可某今日却有些不舒服……”沈安侧身,身后的苏洵父子就露脸了。
苏洵笑道:“文章老夫不怎么样,不过子由还行,子由。”
“爹爹。”
“去,和这位林御史请教一番。”
竟然是苏洵父子?
卧槽!
林建傻眼了,旋即胸口憋闷,只想吐血。
这可是苏洵,他当年的文章被欧阳修比作是贾谊。
贾谊是谁?
前汉的文学大佬,一篇《过秦论》千古流芳,其它文章同样出色。
这样的苏洵竟然说自己的文章不怎么样,你让大家怎么活?
至于苏辙,这位可是过了制科考试的人才,若非是观点太过偏激,早已声名大噪。
这对父子站在御史台的外面,林建只觉得一股冷风迎面吹来,让他不禁后仰了一下脑袋。
不是一个行业的,你就不知道面对本行业大佬的那种压力。
苏辙的性子本就偏激,先前在后面听到了林建的一番话后,就觉得此人是小人,所以他就忍不住拱手道:“还请林御史指教!”
瞬间林建就觉得眼前多了一柄利剑。
他微笑道:“某这里却还有些公事,下次吧。”
输人不输阵,咱先来个遁法再说。
可他却不知道苏辙的性子,于是就悲剧了。
“某知道御史事务不多,今日某诚恳请教,还请林御史指点。”
杨继年的性格不会去挑衅谁,林建多半是和他有矛盾,然后就借请教之名去羞辱他。
羞辱一时爽,全家那个啥。
……
本月最后两天了,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