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静白的声音很是冰冷。
“这一次打你,就是要让你长记性,让你知道,这里有规矩!”
拂尘扬起!
轰然一声。
东厢园的大门支离破碎,静白师太来不及反应,就被破碎的大门砸中。
烟尘四散之中,一道身影,顶着烟尘,一步跨出,顷刻间就到了东厢园的庭院之中,宁奕一脚揣在尼姑的腹部。
静白的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猛地飞出。
宁奕面色寒冷,他抬起手掌,掌心微微合拢,漫天的星辉如暴风骤雨一般,凝聚出一道细狭的龙卷,将那个倒飞出去的女人,重新吸入掌心。
与此同时,拧腰提胯。
一个蓄满了力度的巴掌,摔在静白师太的脸颊上。
三四颗牙齿,混杂着血液,抛飞出去。
东厢园烟尘四溅。
宁奕拎着静白的衣领,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一字一句问道:“你告诉我,这里有什么规矩?”
他攥着静白的衣襟,将其拎得双脚离地。
那个浑身带着泥尘,半边面颊高高鼓起,浸透鲜血的老尼姑,瞪着宁奕,她声音嘶哑艰涩,竭尽全力喝道:“这里是皇宫!”
短暂的一滞。
宁奕的声音传来。
“皇宫,所以呢?”
这句话刚刚说完,宁奕反手又是一个势大力沉的巴掌,重重抡砸在静白师太的另外一边面颊上。
“啊”的一声,声音凄惨,鲜血抛飞,滚落成珠。
痛苦的吸气声音......
宁奕漠然注视着静白。
这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初境修行者。
这两个耳光没有蕴含星辉之力,不然能直接把她的一整颗头颅都拍碎,而且仅仅动用肉身之力,宁奕也收敛了很多,为的,就只是不要直接打死她。
打死她,是便宜她。
两个巴掌打过去之后,静白被宁奕拎着,活生生像是一个脱线玩偶,道袍两袖垂落,随风飘摇,面颊的鲜血,顺延唇角止不住的流淌,汇成一条断断续续的红线,滴滴哒哒落在地上,意识仍然清醒。
宁奕的眼神,落在静白师太手中的那根红绳骨笛之上......怪不得自己一直有种不祥的预感,最后甚至没了感应,一切原因都归结于这个一副道姑打扮的妇人身上。
他望向徐清焰,蜷缩在角落的女孩,双手抱膝,身上都是淤青,很难想象,这几日在皇宫里,究竟遭遇了什么样的折磨。
静白被重重掷在地上。
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孩,感到了一缕温暖。
宁奕蹲下身子,把红绳和骨笛叶子重新栓回徐清焰的脖颈。
静白的意识开始涣散......她想不清楚,凭什么这个少年,敢如此放肆的入宫,如此放肆的在宫里动手打人。
宁奕手掌轻轻抵着徐清焰的额头,他能够感到,女孩的身体热得发烫,神性之苦已经发作,现在当务之急是替她治病......宁奕抱起徐清焰,根本就没有理会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静白,而是直接找了一间东厢园的厢房推门而入。
这里的平静,很快就被马蹄声音踏破。
倒在地上的静白,紧接着就明白了为什么......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红色长袍的女子,端坐在马背上,神情从容。
女子身后跟着三四铁骑,看起来并不像是皇宫内的金甲侍卫,风尘气息十足,眼神当中,并没有流露出对宁奕破坏皇宫宁静的敌意,而是漠然注视着倒在地上的自己,眼神当中含着隐约的愤怒。
静白有些惘然,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无法做到。
整座东厢园,鸦雀无声。
老尼姑的脑海当中,一片空白。
回想着那位大人物对自己所说的话,却猛地发现,似乎是别有用心的,没有交代这个女子的身份,她本以为,这个女子只不过是无根浮萍,贱婢一个,宫内有人让自己“好生教育”......意味再明显不过,她这些年来,以这样的手段,教育过不知道多少的宫女,就算是下手狠了,弄出了人命,也不是没有过,在这宫里能够只手遮天的,有四位娘娘。
悄无声息的,掩埋一条贱婢性命,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尔。
事到如今,她只能等待金甲侍卫的到来。
善闯皇宫,死罪一条。
谁都不可避免。
可是她失望了......并没有金甲侍卫前来,除了玄字骑的马蹄声音,其他的都没有,皇宫内竟然准许他人纵马佩剑?
宫里准许了他们的入内。
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骑在马上的几个汉子,翻身下马,沉默无声。
倒在自己血泊中的静白,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一个结局。
玄字铁骑为一个年轻男人纷纷让路。
那个年轻男人,跨入东厢园里,俯视着这个老尼姑,眼里的厌恶不加掩盖。
“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