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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昏睡的日子,外面可能不太平静,据说有人一直等着你离开府邸。”裴烦皱眉说道:“那个姓宋的,不建议你外出。”
宁奕笑道:“怎么,这里是天都,他们还敢堂而皇之动手不成?”
裴烦轻轻说道:“别忘了小雨巷的事情。”
“这一点不用担心......”宁奕沉默片刻,道:“皇宫不是小雨巷,他们不敢动手脚。”
当裴烦说到,在宫里,徐清焰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宁奕下意识去感应自己的半片骨笛叶子,按理来说,这片骨笛叶子,虽说不能互通心绪,但是已搭一条桥梁,此刻竟然没有丝毫感应。
徐清焰可能真的遇到了麻烦。
宁奕挣扎着起身,丫头帮着他穿衣,宁奕揉了揉丫头脑袋,轻声说道:“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你陪我一起?”
裴烦吐出一口气,幽幽道:“这一次就免了......”
宁奕叹了口气,他望向立在角落的细雪,破碎的油纸伞,重新换了一张伞面,阵法和禁制都已经加固。
“给你准备好了。”
裴烦平静道:“知道你早晚会出府。”
宁奕深吸一口气,他立起衣服两边的领子,推开屋门,大风吹来,他快步走过庭院,推开府邸的门口。
一道道高大的影子,等在府门外,拎着缰绳兜转马身的女子,这一次并没有覆红甲,而是披着一身红色长袍,微笑道。
“平妖司玄字铁骑。”
宁奕有些愕然。
裴烦丫头再一次重复道:“知道你早晚会出府......”
她无奈道:“我也不知道那个姓宋的是安的什么心,昨天就派人来蹲点,你是怎么就被‘宠幸’了,外出一趟,还有一帮人前呼后拥,保驾护航,这是真的爱上你了?”
朱砂丫头笑着望向宁奕,轻柔道:“少爷还在处理一些事情,宁奕先生如果醒了,想去转转,我们会跟着一同,以免发生意外。”
宁奕揉了揉眉心,他喃喃道:“你们这是怕我闹事?”
朱砂认真道:“只是奉命行事。”
宁奕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他好像明白了......要是论在天都惹是生非的能力,自己好像是最顶尖的,没有之一,碍于天都城的规矩,两个大隋皇子还真的不好下手,自己可以不要脸,但是他们不可以。
所以这些玄字骑,明面上保护自己,是一种威慑,其实也是一种友好的监督。
宋伊人救了自己一命,也算是替自己着想,安排了这么一出,滴水不漏。
宁奕翻身上马,他轻声说道:“替我谢过姓宋的。”
“能让少爷亲自出手帮忙的,可真不多。”朱砂的眉眼虽然带着一股肃杀,但笑起来却很温柔,她细腻说道:“宁奕先生等见面以后,再亲自去谢吧。”
宁奕怔了怔,他旋即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认真说道:“朱砂姑娘,接下来......可能要麻烦你们了。”
朱砂先是一愣,她并没有明白宁奕是什么意思。
一行玄字骑,离开剑行侯府邸,并没有向着城外或者什么地方前行,而是径直朝着一个地方行去。
朱砂意识到宁奕离开剑行侯府,并非是闲逛,而这位蜀山小师叔的目的地,赫然是皇宫......这位端坐在马背上的女子刀客,心湖有些不太平静,她惘然看着宁奕,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在想什么。
宁奕坐在马背上,越靠近皇宫,两片骨笛叶子之间的距离便越近......他的情绪便越不安分,赠给徐清焰的那半片骨笛,生出的感应,凭空被切断。
宁奕与徐清焰曾经架起一座桥梁。
如今桥梁仍在,却徒剩空壳。
“那个姓徐的姑娘,是我的朋友。”宁奕看出了朱砂的惘然,他坐在马背上,认真道:“她入了宫,我应该要去见她一面。”
朱砂点了点头,道:“应该的。”
她也见过徐清焰,也知道宁奕和徐清焰没有见上一面,为此,她也感到惋惜。
“我想入宫,以我剑行侯的敕封,入一趟宫,不算难事。”宁奕低声道:“我只是想看一看,我的朋友过得好不好,如果她过得很好,那么万事大吉。”
宁奕目光忽然阴沉下来,他盯着远方的皇宫方向,皇宫很大,有些地方设置了严厉的看守,不可入内,但是白骨平原所感应到的,徐清焰所在的地方,是嫔妃和宫女的居住场所,倒没有那么大的禁忌。
“如果有人动了一些手脚,让徐姑娘过得不好......”宁奕轻声笑道:“还请朱砂姑娘不要拦我,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