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那么就只能保证一口气机不被打散,免得被这头大妖直接打死,于是落入了不断被动挨打的局面。
身前的力量一轻。
宁奕有了短暂的放松机会,他的后背刚刚离开石壁,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抬起头来。
姜麟向后掠去,他的速度极快,脚尖连续蹬踏地面,接连向后跳跃之后,已经撤出了三四十丈的距离,眼神一直盯着被自己砸得嵌入石壁中的少年,在对方后背离开石壁的那一刹那,他微微停滞一瞬,接着身躯前倾,猛地冲出,漫天水流如龙卷,涡旋瀑散,极近之时拔出狩水,轰然一刀砸在宁奕双手各持一端,抬起格挡的细雪之上。
剑身发出一声哀鸣。
宁奕闷哼一声,他的那口气机刚刚准备吐出,重新再续一口,此刻被这股巨大力量砸中,险些功亏一篑。
他低下头颅,憋住一口气,眼前逐渐从昏暗一片,到缓慢恢复一线光明。
不幸中的万幸是......即便身处绝境之中,宁奕还有最大的后盾。
神性。
那柄漆黑长刀的力劲,在灌入自己细雪剑身之后,几度欲要侵入宁奕的身躯之中,都被神性格开,源源不断的神性,通过女孩手中那半片骨笛叶子作为桥梁,注入宁奕的丹田之内,这是一股救命的暖流。
神性是最大的救命稻草。
宁奕无法想象,如果没有神性,自己该拿什么对抗这头大妖。
而此时此刻,那个不断向着白骨平原内灌输神性的女孩,面色逐渐苍白,靠在红山寝宫的角落阴影里,从战斗的一开始,她就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歇息。
......
......
徐清焰背部向后靠去,避水符箓排斥海水,神性幽幽点燃如灯,映照得这一方黑暗破散。
她背部贴靠在巨大的阴影之中。
那是一扇门。
红山寝宫的古门,紧紧闭拢,在漆黑的环境之中,被海水冲刷了数百上千年,仍然没有动摇和破碎的痕迹,但是早已经生锈,此刻被神性的光芒照得露出一角真实面容,竟然是青铜斑驳的材质,其上贴满了数之不清的符箓,这些符箓并不避水,所以早已经被浸泡软烂,失去了效力,似乎是为了禁锢和封锁某样物事......而贴在这扇青铜古门之上,能封锁的,自然就是一整座红山寝宫了。
徐清焰的面色愈发苍白。
她在不断地向着白骨平原内注入神性,宁奕与那头大妖打得越久,自己便要注入越多......以往来看,自己虽然有着不断衍生神性的身躯,但是从未没有过如此庞大的动用过,在大隋天下,在陆地之上,她几乎找不到可以动用神性的“容器”。
她听着海底沉闷的轰击声音,就在远方不远处,红山寝宫的青铜古门,都被这沉重的打击所传递,不断震颤。
宁奕特地选择了较远的地方,为了防止波及到自己,而那头年轻大妖似乎想要生擒自己,所以也并不介意......徐清焰深吸一口气,从自己体内急速被抽离的神性来看,宁奕现在陷入了劣势,而且每一次远方传来的撞击声音,都有着愈发宏大的趋势。
她靠在寝宫的青铜古门之上,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
该怎么办?
徐清焰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
温热的神性开始不再安分。
女孩身体里,神性水滴的衍生速度,开始加快起来。
为了能够让宁奕渡过这一劫,徐清焰做出了一个艰难的选择。
她尝试着催生了自己身体里的“神性宝藏”,如果说,一个正常人的生命,应该拿着心脏跳动的次数来衡量,那么徐清焰的生命,就应该拿着神性的衍生来计数,她住在感业寺,来到天都,栖居在小雨巷,所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拖缓神性的诞生......这是一个十分艰难的事情。
但是当她放弃了拖缓神性,选择去推动这个过程。
那么这件事情......便变得十分简单。
在远方石壁之上,不断被狩水冲击的少年,感应到了自己丹田内的变化,他没有第一时间出剑,而是怔怔转头,望着女孩所在的那个方向。
宁奕猜到了那个傻姑娘在做什么.......
他嘴唇有些发干,来不及开口,四周的海水,都开始震颤起来。
姜麟皱起眉头。
靠在青铜古门之上的徐清焰,面色虚弱,神情困惑,她抬起头来,看着头顶的石壁,那颗正对着自己的狮子头颅,缓慢张开了大嘴。
水流紊乱。
她的背部,那扇青铜古门竟然有了一丝颤抖。
尘封了千年的尘埃流淌而出。
千年之后,寝宫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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