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拒绝林浩年的一番好意。
他知道,林浩年之所以竭尽全力的为自己安排亲事,主要就是为了弥补自己,说到底,自己对林家还是有些隔阂。
“云涛。”
在毕云涛即将离开林家的时候,林浩年叫住了毕云涛。
“外公,怎么了?”
毕云涛犹豫了一下,终于第一次将那个称呼叫了出来。
林浩年听到这个称呼,顿时身形一颤,继而不住点头,脸上有些激动与欣慰神色。
虽然林家从来没有“外公”这个称呼,但林浩年还是异常的高兴。
“没事,就是让你好好准备一下,马上就快要过年了。”林浩年道。
“过年了吗?”
毕云涛一愣,神思悠扬。
此时门外,燕京城中已经开始陆陆续续飘起雪花,银装素裹,仿佛将毕云涛的思绪带到了那个破庙里。
从小到大,每次过年的时候,那个老头子都会弄两个叫花鸡,两人就在佛前吃着,然后再观赏着破庙之外的瑞雪飘飞。
只是今年,那个老家伙,又去了哪里呢?
“对。”
林浩年点头道:“每年的年会,我们林家各脉都会聚集一堂,趁着这个机会,我也想让你认祖归宗,你也准备下吧。”
说完之后,林浩年拍着毕云涛的肩膀,一脸坚毅道:“你放心,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被林家追杀的弃婴,外公虽然有伤在身,可若是拼了这条老命,林家也没人敢动你丝毫。”
毕云涛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沉默了下来。
时间一晃而过,当毕云涛在燕京城中静静等待新年到来之时,在晋西省黄河境内,一名蓑笠翁低垂双目,坐在黄河边上静静垂钓。
雪花飘落,沾满他一身,从上午到下午,从清晨到日暮,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时间就如同眼前的黄河水。
流淌,一去不复返。
“斯人未归,却是人心已变,还是遭遇不测?”
也不知道过了好久,这名老者嘴中吐出一团气雾,低声喃喃,似在询问,却又得不到应答。
“也罢,年关将至,好歹师徒一场,我吕梁便去看看。”
这老者说完,渐渐起身,雪花抖落一地,手中鱼竿被他插在雪地之中,只见这蓑笠翁几个挪步,人便消失在了皑皑白雪之中。
只留下那竿鱼竿,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天地素白,独钓寒江雪。
已至年关,整个燕京城中显得格外的热闹,燕山之下的林家也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
每年的年关,偌大的林家,无论支脉主脉都会济济一堂,共祭祖先,缅怀先人,展望未来。
今年亦是如此,春节刚过,大年初一一大早,林家族群最中间那个祠堂前的广场便摆了上百桌宴席。
林家是个庞大的家族,人流如炽,不少人在其中穿梭。
“义兄,你开心点嘛,不就是那个张小姐没看上你吗?这个世界上优秀的女子多得是,何必纠结于他一个?”
此时在赶往林家年宴的路上,林飞燕劝慰着毕云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