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必至,所以我们干脆就再等等。”
“以魏家和东藩这边的关系,其实是不必等的。”
“不不。”魏九真做了一个有力的手式,说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当然是要等的。”
魏家和徐家,还有其余的各家都是点头,南安侯府和昌文侯府形同一体,这一次的东藩盐也是指定给昌文侯府总负其责。
各家都是从昌文侯府拿货,估计会比东藩的出货价稍高一些,但这很正常,就算稍高一些,这生意还是大有赚头,各家一斤最少都能赚好几文钱。
对一出货就是万斤乃至几万斤的生意来说,这可是比粮食要赚的多了。
魏九真的家族就是福州魏家,在福建路也是根深蒂固,家族中人也在多处为官,经营着一些杂货买卖,一年包销几万石盐也是小事情,毕竟盐是无可替代的硬通货。
而魏家和南安侯府还有魏翼的存在,要论两家的关系,当然是相当的亲近,魏九真是魏翼的亲叔父,这个关系不可谓不近了。
至于徐演达则是徐行伟的堂叔,相隔也不远,徐行伟与南安侯府的关系也相当亲密。
其余的各家,则是和昌文侯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是在各处州县都有着关系的大能人物。
也只有这些人才敢明目张胆的贩卖东藩盐,要知道虽然朝廷有律令允许东藩煎盐煮盐出售,不算私盐,但官字两张口,要是普通的商人敢公然发卖,先将货抄了,再把人关了也不在话下,闹上一通,就算将人放了,那些小商小贩谁敢再上门来买盐?还不如偷偷买私盐,总比在官府眼皮子底下出事要强的多。
“那边就有侯府的人等着。”徐演达和魏九真一起指向官道尽途,从海
滩港口走了不到二里地就进入了正常区域,在月色下可以看到远近到处都是房舍,曾经在青年时来过东藩的陈笃竹对此表示相当的惊讶,他沉声道:“九弟到东藩来时我曾经笑过他,除了中寨外这里就是荒岛,现在看来,我是太浅薄了。”
魏九真道:“我来时也吓了一跳,这么大的手笔,怕也就是南安侯能做的出来。”
“昌文侯府也出力不小啊。”各家关系都很亲近,徐演达开玩笑道:“贵府侯府,替南安侯修的别院就花了三十万贯,还盖了大量房舍。”
“若不是两家合力,是没有这般大的成就。”陈笃竹笑道:“不过有一说一,若是昌文侯府,不会下这么大的决心,铺成这么大的摊子。”
按昌文侯府的想法,定然是把港口仓库扩建一番,修几条主路,这就足够了。
因为种田的人不必太享受,而岛上的贸易规模肯定有限,不需要这么大的港口和大片的贸易区和仓储区。
但眼前已经弄成这般模样,也就只能接受。
“以南安侯的经济之道,东藩的前途真的是不可限量。”徐演达和魏九真等人默契于心,同时这般说道。
陈笃竹只能默默点头,心中还是微微的感觉不以为然。
东藩这里就算真的有大量海盐,每年能出个过百万石盐,这个产量就相当惊人了,长芦盐场一年也就差不多几百万石。
以福建路来算,一千五百万左右的人口,以福建多山少田的地理环境,这个人口密度相当大,也使得福建人一直敢闯敢拼,有往海外发展和移民的传统。
只要东藩这边发展的好,不需要鼓励发动,那些在家乡过的困难的福建人会络绎不绝的自发移民过来。
而以盐来说,一个六口之家是福建正常的家庭组合,当然这是小家庭的状态,很多家庭是不分家的,一家二三十口人也很正常。
以六口之家来算,最低标准,一年需要五十多斤盐。
后世一袋盐四百克,一般的家庭一年总要吃十几二十袋,这还是平时吃的零食,外卖里都含有充足的盐分。
这个时代,大多数人补充食盐的唯一途径就是直接摄入,可没有什么零食给他们额外的盐份补充。
所以一个人一年十来斤盐是最低标准,不可能再低了。
这是最低标准,达不到这个标准就会造成盐摄入不足,导致大脖子病,浮肿,虚弱无力。
百姓未必知道什么科学道理,但不吃盐的后果相当严重,这是谁都明白的事情。
一家几十斤上百斤,福建最少百多万户,每年需盐数千万乃至过亿斤,光是福建一路,如果东藩盐把全部市场抢下来,怕是产量都供不应求。
这当然不必,也不能够这么做,抢下大半的私盐市场,将销路推向两湖两浙,东藩现阶段的盐场,一年才几百万斤最多千万斤的产量,相差太远了。
能把私盐网络铺出来,然后大规模的扩大盐场,这才是可持续的发展道路。
“南安侯也是个妙人。”有人胖乎乎的官绅笑着道:“用私盐的渠道卖官盐,还真是奇思妙想。”
“可不是?”有人接话道:“听说这边出了晒盐的盐池,我就想南安侯府有煮盐权,朝廷怕是要头疼了。现在可是好,他和私盐贩子抢市场,朝廷有些损失也无法发作,更无话可说。”
众人交口赞颂,确实是对徐子先的想法和做法产生了兴趣,并且大为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