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也能高中。
这当然是夸张之语,但从中也能看出来,咥运对大唐文化的了解,已经达到一个极高的水平。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太宗过世之后,正是平时仰慕大唐的他,私下逃回西突厥,并煽动当时为叶护的阿史那贺鲁,自立为可汗,执掌西突厥的狼头旗。
咥运,是一个集矛盾与一身的人。
但无论是谁,都不得不承认,咥运很聪明。
阿史那贺鲁几个儿子都很聪明,但说到最聪明的,一定是咥运,
“父汗放心,弟弟的仇,我记在心上,一定会抓到那个苏大为,一刀一刀的剜出他的心脏。”
阿史那贺鲁眼神微闪了一下,脸上露出笑容,他拍了拍大腿道:“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等报了仇,我便立你为小汗,今后,这个位置是你的。”
“多谢父汗!”
咥运恭敬的向阿史那贺鲁行礼,接着道:“父汗,您保重身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告退了。”
“唐军大军压境,确实事务繁多,你去吧。”
“是。”
看着咥运倒退着出帐,阿史那贺鲁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他盯着跌落在地上的金刀,陷入沉思。
咥运方从可汗帐中出来,从侧边走近一名狼卫:“俟斤,咄必被大汗……”
他的话没说下去,因为咥运摇了摇头,嘴唇微动,凭着嘴唇看出来是:“不许再提。”
咄必,原本是父汗的人。
但现在,也是他的人。
因为沙毕之死,父汗居然迁怒于咄必,将其斩首,看来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这是一次警告。
大雪封山,寒风凛冽。
整个严寒的冬季,唐军都是在金山山脉北面山脚驻扎。
好在这里背靠燕然都护府,唐军可以得到源源不断的补给,倒是不担心后勤方面。
所有人都知道,过完这个冬季,开春后必然有一场大战。
所以这段时间,纵然大雪连绵,在兵营中,唐军也是厉兵秣马,训练不歇。
转眼间,冬季过去,春天来临。
有长安使者来,带来了皇帝李治的圣旨,同时也有新的消息传来。
从今年起,为显庆元年。
永徽年,已经是过去式了。
与永徽元年一同结束的,还有王皇后。
在去年十月,李治下旨废了王皇后,半月后,又立武媚娘为新后。
也就是说,武媚娘终于当上了皇后。
这是一次质的飞跃。
整个后宫的格局,乃至朝堂的格局,都生出剧烈动荡。
与王皇后一起倒霉的,据说还有前右仆射褚遂良。
因为反对废立皇后之事,他被李治免去右仆射,贬为潭州都督。
自此,褚遂良离开了大唐的权力中心。
而长孙无忌,也痛失一臂。
听闻此事的苏大为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时代变了。
随着褚遂良被贬,太宗的旧臣和势力,已经明显呈不支之势。
朝堂上的关陇贵族,只有站在长孙无忌的身后,继续与李治抗争。
但苏大为知道,一切都是徒劳的。
天下大势,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大唐皇帝李治已经亲政,随着权力进一步巩固。
一个崭新的时代正在来临。
就是后世俗称的“二圣临朝”。
大唐,也将伴随着李治的奋发,而登上最辉煌的顶峰。
疆域最广,对周边各国的辐射影响力最大。
到那时整个东亚,都会将目光投向大唐。
煌煌如日,威临四方。
军事强盛,商业发达,文化绚烂,这,便是巨唐。
“你说什么?有人要见我?”
苏大为听到阿史那道真的话时,有些纳闷。
不知这个时候,有谁会到唐军大营来找自己。
心里想想,不得要领。
跟身边聂苏和叶法善说了一声,出帐去见来访的客人。
顺带一提,本来唐军是不会留外人的,但叶法善和聂苏以及猴头,在上次狼卫的事中出过大力,因此在苏大为汇报过大总管程知节后,特别做为斥候营里的异人留下来。
唐军里虽然几乎都是男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女性。
像后勤辎重那边,一些浆洗,缝补,还有采买厨娘这些妇人,还是有的。
只是平时里还是要注意些,不可和聂苏太亲密,免得有人说闲话。
当苏大为来到接待客人的大帐时,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帐中,背负着双手,端详着挂在帐上的简陋地图。
“文生。”
苏大为惊喜的喊了一声。
来者,不是安文生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