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剧里给梁忱做配,怎么能接这种堪称下三滥的角色。
比她之前想的更加不如。
能让整个娱乐圈哗然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这么简单无所谓。
他不知道他有多珍贵。
他什么也不知道,只会为了她无条件消耗自己。
林知微睫毛潮湿,原本就难以启齿的话,变得更加沉重,闷闷堵在胸口。
陆星寒侧头吻她,“真的不想告诉你,可又没瞒住……你不喜欢听,我们不说这个了,许黛对你的表现一定满意吧?我家知微宝宝这么厉害。”
她艰难张了张口,“满意的。”
陆星寒顺顺她的背,“你说有办法了,是许黛那边的进展吗?最近我找袁哥打听过,许黛收徒门槛很高,她是不是还有什么要求?难不难?”
她闭上眼,“……难。”
陆星寒拧眉,把她扶起来摆正,“到底做什么?太难我们就不要了,我至少能给你换来一年合约,一年里,你会有更多机会。”
林知微喉咙艰涩地滚动,试了两次都无法说出口。
他的眼睛太柔太亮,刺到血肉里,搅得无比疼,分开九天,他尚且难熬,以后的日子,怎么才能好好过去。
陆星寒抓着她的手渐渐收紧。
他能感觉到。
“微微,到底什么事。”
家里很静,林知微耳朵里偏偏很多杂音,她环着手臂,指甲压进肉里,望着他一字字说:“星寒,我要出国一段时间。”
陆星寒眼都不眨,“这次是几天?”他眉心沟壑越来越深,有些预感撞上来,他尽力忽视,平静问,“还是几个星期?”
林知微五脏六腑都像被凶兽啃咬,身体却定住般不能动,凝视他一点点漫上血色的眼,唇舌发僵,慢慢说:“最多三年,最少一年,我会……我会尽最大努力,提早结束。”
陆星寒没有出声,仍旧那样望着她。
世界好像突然空了。
到处白蒙蒙一片。
家没有了,餐桌没有了,她准备的酒菜,全都没有了。
只剩下腿上的重量,提醒着她还在自己怀里,并不是梦一场。
看着他一瞬惨白的脸,林知微心疼得全身绷紧,脚尖都蜷曲起来,揪住他的衣角,“许黛给我推荐到设计院,等我学成合格,她会正式收我到门下,是曾经教过她的老师,是全球最好的学校,我……”
那么多优渥条件,可她说不下去了,额头抵在他肩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陆星寒再开口,满耳嘶暗,“你想去吗?”
林知微抬起脸。
他的目光终于转过来,直勾勾看她,“微微,你想去吗?”
不想去,不想跟你分开,不想留你一个人,想时时都在你的身边同进同退。
可必须去。
我想要站得更高,站到跟你并肩的位置,不做那个让你折损自己的负累。
林知微努力弯起眼睛,里面细细碎碎的光凝成水,含着不肯掉落,“我想去,我确实没有接受过专业学习,去了,通过了,才能走出现在的桎梏,才能更好。”
许久后,陆星寒点了下头,把她小心抱起,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按着桌沿站起身,“微微乖,先吃,我出了很多汗,去洗个脸。”
他绕开餐桌,朝着浴室走过去,林知微急忙跟上。
但他走得快,林知微追上时,他已经反手拧了门。
到了嘴边的话发不出声,她按着门板,紧握住把手,听到里面放大的哗哗水流,不是洗手台的水龙头,是花洒开到最大,冲击地面的声音。
巨大噪声里,偶尔泄露出他极其压抑忍耐的低喘和哭声。
林知微的眼泪一下子流下来。
比起预想中的抗拒争吵,她更害怕他这个样子。
她压下把手,门是锁住的,她用力拍门,颤声说:“陆星寒,你出来!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
再听到他哭,她就要崩溃了。
林知微咬住牙关锤门,他不吭声,她干脆抬脚去踢,抽噎着大喊:“陆星寒,我手疼!脚也疼!你还管不管!”
水声停了。
她僵直地立在门外,拖鞋掉到一边,赤着双脚站在地板上。
几秒后,门锁轻动,从里拉开,浴室里的白亮灯光被他的身影遮挡,他全身湿透,五官埋在暗影里,什么也看不清楚。
林知微瞪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胸前剧烈起伏,拽住他紧贴在身上的上衣扯下丢在地上,触手冰冷,他冲的是冷水,她更忍不住要哭,“你想生病是不是?!”
陆星寒低着头,一言不发蹲下身,攥着手把自己指尖焐热,捡起拖鞋给她穿上。
林知微撑起的那一点强硬,被这个简单的动作击溃,她捂住眼,“你别这样。”
陆星寒慢慢直起身,“……微微,我能怎么样?”
他终于抬头,通红的眼睛再也无处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