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灵魂仿佛都要与身体分离,她怒不可遏,睚眦欲裂,咬牙切齿,狠狠的念着:“夜轻歌!你竟敢这么对她!”
蓝芜似是没有察觉到周围的一切变化,只关心梅卿尘的安危,见东陵鳕不为所动,蓝芜便匍匐在地,朝着轻歌疯狂磕头,不停的哀求:“夜姑娘,阿尘待你这么好,请你放过他,留他一条命。”
轻歌居高临下睥睨着蓝芜。
轻歌游目四顾,漠然扫视着四周宾客,所有的人,都起了恻隐之心,同情的望着蓝芜,似乎,蓝芜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似乎,是她夜轻歌心如蛇蝎,拆散了这天生一对的才子佳人。
轻歌闭上眼,无人知晓,她此刻承受的痛,万蚁噬身,千针入心,就连呼吸,都痛不欲生,钻心刺骨。
轻歌嗤笑一声,脸色苍白,嫁衣猩红,她小幅度地倾下身子,长指擒住蓝芜下颌,强迫蓝芜直视她。
“蓝姑娘,请管好你的夫君,虽为男子,也要懂得自重才好,既然有蓝姑娘求情,那他这条命,我就先留着。”轻歌松开蓝芜的下巴,脊背挺直如青松,面色清寒无边,端的是雍容华贵。
她从不在乎世人的看法。
就算心狠手辣又如何?
蓝芜跪在地上,寒风吹来,她冷的发抖。
蓝芜仰起头,看向轻歌,两人近在咫尺,可蓝芜却觉得,夜轻歌那么远,是她穷尽一生也到不了的巅峰。
而这,便是她与夜轻歌的区别。
就像此刻,她宛如囚徒,她却是高高在上的女王,顷刻间,翻云覆雨,掌握苍生之命。
蓝芜失落的低下头。
轻歌拽着东陵鳕衣袖,侧过蓝芜,往前走去,与变成冰雕的梅卿尘擦肩而过时,轻歌停下脚步,道:“梅公子,你是不是想知道那日晚上发生的事呢?”
梅卿尘开不了口,心里千回百转,想着夜轻歌所说的那日,是哪一日。
“那晚,我的夫君来了,就只好让梅公子在冰冷的地上睡一晚。”轻歌妖冶一笑,步步生莲,离开此地。
梅卿尘双瞳瞪大。
他想,他知道了。
那日晚上,他给夜轻歌下了芙蓉散,本以为与美人共度良宵的是自己,可他的记忆仿佛被人偷走了,他以为,生米煮成熟饭,直到轻歌此番言语,梅卿尘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原来,早有人捷足先登,共享旖/旎。
梅卿尘怒。
东陵鳕听得轻歌的话,脚步忽的顿住,眼神闪烁,心脏之处,好似被人用尖锐的针,狠狠扎了一下,一阵阵刺痛。
东陵鳕心里头,产生微妙的变化。
他低着头,望着被轻歌紧紧拽住的衣袖,起码,现在,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轻歌发现东陵鳕停下来,便也顿住,回头看向东陵鳕,“怎么了?”
“没事。”东陵鳕微微一笑。
两人,朝外走。
杀戮血狼和绛雷蛇,如守护神般,紧随其后。
“夜轻歌,给我站住!”兰无心掠起,踩着宾客的脑袋,几起几落间,便停在了轻歌面前,拦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