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发烧把脑壳烧坏了吧?”汉子不耐烦的打断:“你拿什么铺路,你以为还是过去文哥在位时候,随便说句话,就能捧火一个人的年代吗?过去那些关系早就退的退、死的死,幸存的几个巴不得替上面抓到你们这些余孽。”
黑哥蠕动嘴唇,艰难的说:“我知道起步可能会很难,但是。。”
中年汉子语调严肃的轻喝:“根本不可能有但是的,我跟你打个赌你信不信?你六指随便出现在一家酒店,只要被认识的人看到,最多半个小时,警察和仇家不把酒店堵满,算我输!”
“我。。”黑哥张了张嘴巴。
中年汉子闷声问道:“赌不赌?”
两人顿时陷入了沉寂当中,我看气氛有些生硬,掏出烟盒,讨巧的凑到中年跟前干笑:“大哥,你别动火。。”
“你滚开!”他直接一巴掌拍在我手臂上,将我推了个踉跄。
我没想到这家伙手上竟然这么有劲,不免有些诧异。
“老六,你如果听劝,就马上走!”中年汉子拍了下桌子道:“如果你不听劝,今天就是咱哥俩最后一次见面,我还没有活够,前阵子刚想办法给儿子办出国,等他在那边站稳脚跟,我也会过去。”
黑哥深呼吸口气道:“彬哥,你别逼我行不。。”
“是你在逼我,还是我逼你?”中年汉子指着黑哥的鼻头厉喝:“我当初下来,文哥还在位,你也知道他费了多大劲儿才把我掉包保住,现在文哥没了,你让谁来保你,东山再起?就凭你六指这俩字吗?”
黑哥抹了抹鼻梁浅笑:“行了行了,我不就随口那么一说嘛,你看你犯得上这么着急不?我明天就走行了吧。”
听到黑哥退步,被称作彬哥的男人脸色这才缓和很多,点燃一支烟轻声道:“老六啊,抛开过去的种种不说,用文哥的话讲,咱们都是罪人,能够侥幸逃脱,已经是老天爷法外开恩,你不能总指望老天爷庇佑你我这样的混账吧?”
“嗯,你说得对。”六子沉闷的点点脑袋。
“你能想通,我就放心了。”彬哥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弯腰从旁边医疗箱里翻出来一小瓶药放在桌上道:“一个小时后麻药效果就过去了,到时候伤口肯定疼,这种止疼片效果不错,但容易产生依赖性,少嚼两粒,我得回去了,不然你嫂子又得担心我出去鬼混,明早走的时候,把门给我拉下来就可以。”
黑哥笑呵呵的点点脑袋道:“行,等我明年回来,再去拜访嫂子。”
彬哥喜滋滋的笑道:“明年啊,明年我们老两口估计就出国喽,再想找我,咱们就得开视频联系啦。”
几分钟后,彬哥背着手离去,黑哥马上抓起药瓶倒出来几粒药塞进嘴里,嘴里发出“呼呼”的粗喘声,我担忧的走过去问:“很疼吗哥?”
“下回我嘣你两枪,你感觉一下。”黑哥鼓着遍布血丝的眼珠子瞟了我一眼嘟囔:“怎么样,有想法吗?希望在这座城市扎下根不?只要你想,咱哥俩就一块努力,你赚地位,我赚一张暂住证。”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啊?您刚才不是答应彬哥。。”
这时候,张星宇挪着小碎步从外面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将一盒药放在黑哥面前:“黑哥,这种退烧药效果很不错,抓紧时间吃吧。”
“门口蹲着听,也怪难受的吧?”黑哥没有碰药盒,而是饶有兴致的仰头看向张星宇笑道:“下次再想装出来一路小跑的样子,记得往脑袋上洒几滴水当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