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大感兴趣,在两个匠人吃惊的目光让亲兵把大水铳抬到桌案上,紧跟着就见东洋大帅接连称奇,像个小孩儿一样这动动、那看看。
一会儿:“诶,这个厉害呀!”,一会儿又:“还能这样!”
这般做派,令赵士桢大感惊奇,问道:“大帅,你在南洋没用过猛火油柜?怎么像没见过这个一样。”
陈沐的仪态确实挺像没见过的,但他回答得非常自然:“见过,我还自己用过两下呢,就是当时没仔细研究它里头的构造……那时候还当香山千户呢,不觉得这东西好使。”
“年轻,又没有统帅舰队、军团作战的经验,军队缺少火炮,我也迷信火力。”
陈沐给自己半生戎马做了个小小的总结,点头道:“在南洋,三五条船装它百十门炮,哪怕是佛朗机都足矣纵横,主要长于作战思想,别人想跟你打跳战,咱边跑边放炮,谁能赢?”
“那种时候发展更多猛火油柜根本无用武之地,除非我要撞人,否则就没谁能近我船十丈之内,火油柜很难起到作用。”
陈沐边说边吃力地端起设计上让双人使用的水铳爱不释手,手抚过铳身思绪便已经放飞:“整体要小一些,便携一点,前端设计为锥形、增加喷射压力,长二尺的竹筒中间打通,五个并连背在背后,由一个人就能携带……嗯?”
惊到陈沐的是邹元标的一声鼓掌中的怪叫。
“好啊大帅!”
邹秃子已经看明白了,这东西的正确用法是做的再大些,在井上竖置,然后把另一边的井沿挖出一条斜坡,汲水后顺斜坡横过来,把水喷出。
虽然制作稍微困难,其实也没困难到哪儿去,但对打水来说能省不少力,他治下的村落需要这个,尤其需要陈沐说的那个小东西。
“常胜治下每个村子都要挖几口井,放几个大唧筒,再给农户配上你说的这个,五个水筒不够,至少一家三四口配上二十个水筒,或者直接让毛驴拉车,车上放个大水桶,高一点,用皮管连着水铳,再也不必发愁浇地了!”
“你是不知道农户弯腰交水多难受,那菜农是拿着小水瓢一瓢一瓢得浇,浇一瓢弯一……嗯?”
邹元标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士桢用胳膊肘轻轻顶了顶,抬头看见发愣的陈沐,当他转头不解地望向赵士桢时,小单位的神情极为怪异。
赵士桢抿着嘴非常严肃,两眼看着桌上水铳,一字一顿地轻声道:“大帅可不是什么好,我是说大帅没你这么体恤民生之艰,他刚才那个语气、那个表情、那个动作,恐怕不是设计农具。”
终日和兵器打交道,甚至自己还设计了几件兵器的赵士桢非常清楚陈沐的想法,并且他猜测陈沐口中五联竹筒里放的绝不是水,最大的可能是火油。
如果真的是火油,那赵士桢猜测,在水铳口上可能还要再加一个可拆卸的火源来引燃火油。
想到这,赵士桢左手把住右手袖口,右掌伸出拍在桌案。
“大帅我想好了,一个百户部配两具,一个千户部二十四头小毛驴,十二头拉二斤火炮与炮弹,另十二头拉兵器,每头身上可背负十二联神机箭两套,驮着小车能装两罐火油,天下最烈莫过于火,取万夫莫敌之意,名字就叫莫敌铳!”
陈沐惊了呀:“你俩为啥都想那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