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钢铁厚度关系到重量,同样甲胄形制,十六斤与三十二斤防御当完全不同,在保证士卒能穿戴甲胄作战、行军的前提下尽量将甲做厚,需大量测算并做出铠甲认真检验。”
“予明白了,甲胄先不说,有话问你。”帷幕后的李太后似乎对想要问询的事极为好奇,道:“听说先帝当年于京师大阅便与靖海伯有关,如今皇帝又要再言大阅,且于天津大沽东洋军起航之时,靖海伯为何执着于皇帝阅兵这种劳民伤财的事。”
“靖海伯一向为朝廷做事尽心尽力,予虽妇人也知此举必有缘由,这是为何?”
说起李太后对陈沐这句‘尽心尽力’,确实和陈沐在南洋为朝廷解决钱粮问题没有关系。
南洋事情做的再好,同宫中的太后没有丝毫关系,她身居后宫不干朝政只管家事,即便皇帝年幼也将事情尽数托付张居正,宫内宫外一道宫墙隔绝开两个世界,外边纵然狂风暴雨,又与宫内有什么关系呢?
这在于早年隆庆帝登基没钱,陈沐从京里卖煤球,好生糟了一顿骂名,末了钱全交到皇帝的内库里,尽管这造成宫内物价再一次飞涨,隆庆皇帝也没因这些银两实质上过得多舒服,但李太后是记着的。
“臣是老兵出身,幸蒙先帝赏识提拔于行伍,后来跻身将帅,先帝大阅时臣人微言轻,不过顺水推舟。臣下南洋本意就是想为先帝赚些钱来,补贴宫中用度,出海后才知道天下竟有如此之大,臣还要为先帝取些疆域,却不料在途中听闻先帝驾崩的丧讯。”
“先帝大阅时臣在城下率兵五百操练,许多旗军知晓先帝在城上看着,便激动落泪神情不能自制,那时臣就知道,皇帝能给军队带来非凡的士气与战无不胜的勇气。后来那些人许多都做了千户、指挥甚至总兵官,为皇帝统帅成千上万的军队,他们比哪个军兵都对朝廷更忠心。”
“他们知道自己在为皇帝而战,他们见过皇帝。”
“陛下虽年少,但陛下是皇帝,臣以为皇帝制御天下,掌握一切权力,自然也包括军权,不过这次陛下要大阅,臣确实是在皇帝决定之后才知道的,但臣非常赞同,有此明君朝廷当不复有庚戌之祸的忧虑。”
李太后静静听着,只在陈沐称自己是老兵出身时笑了一下。
人家马芳才是真老兵,你至多说自己是个小军官出身。
“今时不同往日,臣出洋为朝廷寻来新的财源、粮源,解决旧的问题也带来新的问题,大明在海外需要许多驻军,作为开拓者,他们会遇到难以想象的困难与诱惑,他们比谁都需要知道,他们所付出的代价是为了什么。”
“臣以为,让他们知道自己在为皇帝而战、在为大明而战比什么都重要。”
说罢,陈沐行礼拱手,李太后才带着笑意说道:“靖海伯很知人之忧虑。”
从头至尾,李太后没有提起过皇帝要穿新衣服的事,但陈沐已经把这个问题解答了。
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在做一套皇帝戎服或甲胄的问题,世宗皇帝在位是就做了一套武弁服,万历皇帝再做一套也没什么不可。
“陛下要在靖海伯启程之时大阅军兵,予以为靖海伯制作这身戎服甲衣再合适不过,稍后你去见皇帝吧,不过还有一件事。”
帷幕后的身影起身,留下一句话。
“皇帝可以上朝也可以亲政,但国家大事都要过问阁老,就请靖海伯转达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