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五年转眼即至,北洋军府的梅花开了。
远在大洋彼岸,耶稣会对明国战争的议论,作为西班牙人认识野蛮人中首屈一指的最野蛮者,陈沐并不知道对方关于统治他们手段上的议论,但他的目光聚焦之处,也与耶稣会有关。
“北洋军府不错。”
校场上,与陈沐并马缓行的是南洋军府的都督陈璘,半年多没见,陈璘的胡子更长,缓缓踱马看着骑兵校场上一排排缓缓踱步齐平行进的骑兵,扬鞭道:“那些木头一样的马军在做什么,你练的骑兵?”
马队列成四个五排方阵,每阵由一个总旗的骑兵组成,总旗与副官出列分在前后,每列一小旗,宣讲、旗副、旗官分别于一列骑兵的队首、队末、队中,各自持旗并戴不同旗号的盔枪,队中还有带着骑兵小鼓的鼓手,跟着鼓点在草地上持兵器缓缓列队策行。
但阵势并不是绝对的四方阵,更像一个平行四边方阵,每列骑兵队首副旗官都向后错位。
他们的速度很慢,但队形严整……没有不严整的可能,在这样的队形下,每个普通骑兵前后左右必有一个军官跟着鼓点重复军令。
在他们行进方向的三百步里,每隔五十步便有教官带着武弁坐与案后,待骑兵经过时看着水漏记录着什么。
三百步外,是一排排端着木杆的人形靶,模拟出步兵阵的模样。
另一边的步兵校场上,步队与炮队正在进行协同训练,阵阵鸟铳放出的铳音中不时夹杂着野战炮轰出巨大的呼啸之音,枪阵的重重呐喊声里,另外数队骑兵围着步兵校场的跑道缓缓奔走。
随着陈璘的疑问出口,校场上列队而走的骑兵队中传出几声号令,行进中的骑兵队一排排提速、散开,骑兵依然保持稳定的阵形,前队斜指的长槊并未落下,后排在并马缺口中的部分持鸟铳的骑兵平端,在百步距离中随命令向前射击。
骑铳的数量并不多,在协同训练的两个百户马队中仅装备六十支骑铳,两次交替放响的也只有二十支而已。
当马队行出硝烟,鸟铳已被插进马臀囊,除前排持长槊的骑兵,后面已都换持马刀,在经过最后的提速后队形在数十步中渐渐散开,分为数个以长槊与旗枪引领的集群冲锋队,直至隔三五步挑飞、或就近撞开人形靶。
短暂混乱后,骑兵再次集结,变换横队向侧面兜击,三次变阵后继续向回策行。
“纪律训练,我们用了很长时间才让战马不害怕铳炮的声音,但马儿还是惧怕拿着棍子的人形靶,实际作战时不论行进速度还是战局变换都要比训练中快很多,还需要很长时间的操练。”
“不过这样的训练是切实可行的。”陈沐与陈璘已经驻马在校场旁观看,他转头对陈璘抬起四根手指道:“借此次边将回京述职,我寻访了历任九边的各处将领与宣府讲武堂骑兵科讲官,在战场上骑兵对步兵大多数时候有优势,而骑兵对骑兵,则交战通常有四种可能。”
“其一,根本没有互相冲锋,两支骑兵沙场相逢一方在冲锋中便已溃散,这是最常发生的情况,毕竟人不怕死马还怕呢,可一旦溃败便意味着会遭受敌军屠戮,早年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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