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碗壶之类的东西,陈沐也不是不关心,只是那些东西一看就知道原因。
铁碗好制作,但造价高、重量大,相比肯定要选择木碗;铁、木、竹制水壶,自然也会选最轻、制造最简单的竹筒水壶。
至于盔甲则单纯是形制上有所不同,增加内衬护垫这种是都有的制式化改良,选择余地不大。
关尊班点头,命人将鸟铳与铳刺取来,对陈沐道:“木铳床同过去没什么不同,只是增加了帅爷说过的铳托,更利手持肩抵,虽然增加铳床一半工费,但让鸟铳长出八寸,使用铳刺与刀剑对格时更有利。”
“如果帅爷认为这样的铳床可行,今后便以此为例,制作新的铳床。”
“新铳的铳击没有分别,仍为燧发,常吉先生前月曾从北京送来一副图纸,以增添子铳类似佛朗机的形制在后装弹,以求速发轮射,不过那样的铳打放稍有漏气,射近力弱。”
“军器局已打造成样,与同有此患的轮发手铳同送海军讲武堂兵器科,由那边格物。”
“而且即便以现有手工避免漏气,所费工时也远超鸟铳。”关尊班显然对赵士桢的新玩意并没多看好,旋即说道:“新铳所改在铳管,这也是有讲武堂兵器科吏员所助。”
陈沐挑挑眉毛,一说与佛朗机形制相似,他脑海中就已有大致模样。
他也明白,能设计出来与造出来是两码事,而能造出来与大量生产列装部队,也是两码事。
不过陈沐对此还是欣喜的,他点头道:“后装、速射,是大势所趋,但必须保证威力,这个路没错,先设计着。”
“铳管改制?”陈沐狐疑地问了一句,这才抬手张开五指,轻压桌案后才抬起来道:“五千两,谁能把后装步铳漏气解决,赏白银五千两,你接着说铳管。”
关尊班点头记下后拿两根铳管递给陈沐后解释道:“讲武堂与军器局注重实验,过去鸟铳发三钱弹、装三钱药,铳管精工、火药细颗后三钱弹与三钱药威力过大已不合时宜,遂使学员测试装药多寡、铳管长短对威力影响。”
“为保证杀伤,讲武堂实验为畜身被甲,三十步破甲穿肉、四十步破甲翻肉、七十步穿肉或翻肉,依次记录,达到如此威力,再更改施放药量多寡。”
他所说的翻肉,其实就是空腔,而且是铅弹留在体内那种,因为有时候即使铅弹形成空腔,依然有力量从另一边透体而出。
陈沐轻轻笑,七十步杀伤无甲敌人,关尊班还挺会想的。
这个距离对鸟铳威力而言不要太容易,可关键是打不准。
他是玩鸟铳的行家,不说最好,也绝对称得上熟练射手了,七十步外让他一铳就打中人,说真的,几率和莽应龙现在跑到南洋卫港投降是一样的。
兵器精度还比较可靠,但火药能量不够,超过四十步打出去都是抛物线,即使算好提前量,挡不住有风把十一克的三钱弹吹跑。
就算无风、精于计算,端着九斤重的铳瞄准,那么远的距离,手上偏差毫厘,铅丸不知飞去哪里。
七十步,超过百米了。
多打几铳,他还可以试试,也只是试试。
“最终定铳管阔二分,放四钱三分弹,铳管原长三尺七,现短二寸,原铳柄长四寸,现增四寸,合四尺四寸,装六种铳刺哪一种,铳长都为六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