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单想赚钱,在大明拿白银换通宝,在安南购货卖回银子就够赚翻天。
但不要说安南,让陈沐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花通宝都是不可能的。
他恨不得把所有通宝都收到南洋卫港融掉造火炮。
南洋大臣做买卖就一招儿,全屏一副红口白牙,张嘴就是以物易物。
其实棉布、锦缎、丝绸大宗兑换东南亚特产,陈沐一直觉得自己是吃了大亏的,只是形势所迫,让他不得不如此。
因勤劳的葡萄牙商人与大明出马六甲去往印度的勤劳商贾,大宗棉花由澳门输入,让刚刚迸发出巨大生命力的广东丝织业市场达到瓶颈,产能非常过剩。
殷正茂阴差阳错一纸法令让广州府的人力资源短缺,刺激非常原始的蒸汽机使用,百姓与商贾学习南洋卫形成工厂模式,这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这对陈沐而言是一件好事,他给自己的目标就是给这些商贾投资,不是直接给钱让他们扩大生产,而是用南洋军府的雄厚财力把所有产品统一定价买来,刺激他们逐利生产。
另一边,也着手投资技术,那时候他认为总有形成质变的那一天。
可他没想到,来的不是质变,是他妈量变。
广州府是好了一些,但工厂规模扩大到了广东省,甚至连广西、福建都有所影响。
这是陈沐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蝴蝶效应。
他以为控制住棉花输入,就能控制住规模,但地方士绅、商贾、百姓,谁都不是傻子,尤其是宁可背着杀头罪名也要出海讨生活的闽广百姓。
葡萄牙人从印度运来的棉花不够用,他们走海路、走陆路,从山东、从河南、从山西、陕西运来棉花,有的是寻觅到商机将棉花按市价出手,小赚一笔。
有的则是在广州府有工厂的商贾直接雇人去往北方进货,或是北方商贾直接来用棉花来换棉布,最远能销到蒙古去。
因为便宜。
别处一匹机棉布三钱二分银,广府棉一匹二钱六分银,低上两成的价格令人趋之若鹜。
这本是件好事,但坏就坏在他给广府棉的输血不能停,他又不好跑去北方与商户争利,那就不合他初衷了,海外市场暂时又只有这么大,统统是热带亚热带地区,只能卖夏棉布。
南洋诸国加一块才多少人?
加一块都比不上武公纪啊!
“要是为赚钱,我才不卖给武公纪换东西。”
陈沐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他要是只想赚银子,一张嘴就能托住两家,这边跟武公纪抬价、那边给合兴盛供货,中间一边一成利,以物易物,一进一出安南之战的军费就有了。
虽说这样的赚,但总归是不如陈沐能达到的最大利润来得多。
不论如何吧,当南洋军府对此次外出征战的战功赏格公布出去,由各百户、总旗、小旗中的讲武兵宣讲下去,士气确实如邓子龙所想的那样,各个都准备着再战一场。
所谓的宣讲兵,就是每个小旗之中傍晚围着篝火给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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