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陈沐点点头,让董氏兄弟且坐,接着问道:“除了一眼就能看出的。宣府军兵的问题,二位将军又什么能告诉陈某呢?”
陈沐太乐观了,因为升任宣府总兵时他非常悲观,延庆三卫就已经很难,更别说现在要他一下管十几个卫与一大堆营兵,那问题凑一起太多了。
但现在看来还好,至少这边的军队本身就有一定战斗力,剩下的事比这个好解决的多。
“一眼看不出的?”
陈沐点头,算是回应董一元的问题,在他看来这对兄弟是宣府地头蛇,有什么问题他们应当都明白。
董一元半天嘣不出个屁,但董一奎思衬片刻成竹在胸,道:“将军别高看他们,他们看起来能打,也确实能上战场。但与北虏交兵,城外野战只有死路一条;万全防线之所以难以被攻破,是因为各部将领的家丁。”
“他们能挡住北虏,野战,能挡住甚至胜过北虏。但没人愿意打,一支精锐家丁,三五百人,撕开敌阵缺口,后续三五千军兵一拥而上,就能打出一场大胜,家丁太贵了。”
“除此之外,就是田和钱。”董一奎面容严肃,但看向陈沐的眼神有些戏谑,“军田不足五成,而且收不回来。因为占田的不是延庆那种卫官,最多的是延庆官府。”
陈沐的眉头皱起,官府占军田是什么狗屁道理?这比军田在海里还过分。
“养廉田,朝廷要给边将养家丁,家丁很有效,但养廉田从哪出?宣府百姓外逃,宁可去塞外种地也不在塞内,因为宣府没地,百姓仅余的田不足三成,许多地都被划做边将养廉田,地方不够给朝廷交田税,就与诸卫交换,部分军田出赋税,将领则有养廉田养家丁,能守边,朝廷也高兴。”
陈沐绷不住笑出声来,因为董一奎说对了,这田他还真收不回来。
他笑是因为想到不久前和谭纶说的话,维持,又是维持,宣府上上下下也和朝堂诸公一样,也在维持。
看起来这不是个好事,但实际上他们已经尽力了,尽力维持战力,维持稳定。
“钱呢,钱的问题在哪?”
“将军还看不出来?”董一奎也笑了,摊手道:“一半旗军,耕一半军田,还要保持战力,不然北虏就骑着马冲进长城砍头;将官只能捞油水武装家丁,可这事是无底洞,永远没够儿。不论将军想做什么,都没有新的钱。”
没有新的钱?
陈爷干嘛的?
破地方要钱没钱,要地没地,看不到一点儿希望。
这不就逼着人往大工厂方向走么?这事太好办了!
“银子?我就说一个事,宣府镇要开军器局,不在诸卫开,就在宣府一家,诸卫留下基本修理甲械的匠人,其他匠人全部要派到宣府来。陈某奉陛下旨意,要造炮。”
陈沐手指重重在桌上顿了一下,“但除了火炮,鸟铳、铠甲、手雷、地雷、火箭,宣府都造;为防止边军将这些军械卖到塞外,全部以物易物,宣府诸军一视同仁,想要铳炮?羊毛、煤、金银铜铁铅矿、棉布棉花、兽皮马匹,来换。”
“不知道怎么弄这些东西,我写书教他们。”
“一年半载,谁军械不足,也换,换人!”
跟谁提钱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