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解释,他巴不得范宁对伍干的误会越深越好,如果双方和解了,那还有他什么事?
萨文恭恭敬敬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制止这种惨烈的事情发生。”
范宁站起身负手走了几步,又问道:“你们五个长老还制止不了他?”
萨文苦笑一声,“长老只是在祭祀或者调解矛盾上有点作用,我们五人都劝他不要做蠢事,但他却一意孤行,根本不听劝告。”
范宁深深看了萨文一眼,他当然知道这个萨文根本没有劝说伍干,反而是纵容他做蠢事,想借宋军之手除掉这个侄子。
不过范宁没有揭穿他,而是淡淡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萨文连忙道:“伍干故意制造冲突,企图挑起事端,其罪该万死,他虽然是我侄子,但我也绝不会偏袒他,我愿意配合宋军铲除首恶,只恳请知州放过其他鲲族人。”
范宁负手走了几步,冷冷道:“以后鲲族不会有大酋长了,一切事务都由五个长老协商决定,接受州衙管辖,当然,我可以让你做首席长老,这个条件你可接受?”
范宁当然也是利用这次机会削弱鲲族的自治权,取消大酋长是关键一步,鲲州只能有一个主官,那就是自己,就算鲲族也必须承认这一点。
萨文心中有点失落,他可是想接手大酋长之位的,但他立刻从范宁严厉的目光中看出了此事已不可逆转,恐怕对方早就看透自己借刀杀人的想法,与其坚持那些得不到的东西,不如接受现实,成为首席长老,至少鲲族人的大权还在自己手中。
萨文当即立断,立刻跪下道:“我愿意接受知州的一切安排!”
范宁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个萨文是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事情就好办了。
范宁点点头,一指旁边的椅子笑道:“我们坐下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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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协商了近一个时辰,萨文满心欢喜地退了下去,范宁负手在官房里走了几步,随即吩咐手下道:“备马去军营!”
鲲州驻军目前有四千人,其中一千士兵是护航水兵,负责保护鲲州和大宋之间一年八次的船队航行,另外三千人是长驻鲲州防御军队。
范宁兼任海外经略副使,这可不是一个虚职,实际上就是把鲲州和鲸州的军队指挥权交给他,这既是天子对他的信任,也是大宋制度的规定,军队必须掌握在文官手中。
范宁虽然掌握军队指挥权,但具体统领军队的将领是都指挥使许延,另外还有四名指挥使,每人统领一千人。
范宁很快便来到位于东城外的军营,军营占地数千亩,四周竖起了营栅和岗哨,里面修建了数百座木制营房,可容纳六千军队长驻,目前只有四千人驻扎,还是比较宽裕,范宁到来时,士兵们正在广阔的营地里排队领取茶饼,天子赵祯特地批给鲲州三万担上好的建州茶饼,这种福利当然是军民共享,每户人家和每个士兵都可分一担茶饼,也就是一百斤,足够他们喝上两三年了。
至于鲲族人,范宁暂时不想分给他们茶饼,只有先立威,然后再施行怀柔,恩威相济才是长久之道。
许延带着四名指挥使迎上了范宁,范宁是主帅,许延只是大将而已,他们之间属于上下级关系。
范宁望着广场上热闹的士兵,笑问道:“听说申请娶妻的士兵这两个月很踊跃?”
范宁指的是士兵娶日本少女在鲲州成家之事,鲲州之前引入一千名日本少女,就是为了实施这个方案,有助于士兵在鲲州安心服役,长期生活在鲲州。
范宁在述职报告中详细汇报了这个计划,知政堂最终通过了他的述职报告,也就意味着认可这个方案。
在范宁出发进京之前,已经成功了两百五十对新人,他上午去劳工营的路上,听余孝年说起了这件事,已经有不少女人怀了身孕。
许延躬身道:“确实很踊跃,卑职目前为止已经接到三百余份申请书,需要听从经略使的指示。”
范宁笑了笑道:“回头我让余孝年和你具体协商一下,军营这么大,可以举行一次男女适宜的集体比赛,比如拔河比赛,士兵有看上眼的,就可以定下来,如果暂时没有合适的,再进行一次相亲,应该就能解决了。”
“恐怕要在汉县多修建一些房舍才行,听说那边房舍不多。”
范宁点点头,“这件事我会安排杨司马去做,你就不用操心了。”
众人来到中军大帐,这是范宁在军营的主帐,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启用。
“大家随意坐吧!今天有重要事情和大家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