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打仗不行,还是不用了。”
“打仗不行,我们可以做决策。”那人说道,“大人,如今光州府领半个淮南道,只你们官府和武少夫人太辛苦了。”
知府明白了:“你们是想代替官府?”
“怎么叫代替?”那人纠正,“是分担,我们帮官府来做事。”
其他人也便纷纷开口。
“是啊,既然是共抗,那把我们当个人,别只当个牛羊。”
“我们可做的事多了,哪一家没有青年才俊?”
“武不动刀枪,提笔没有问题。”
“我们也不要抢武少夫人的风头,外边我们不出头,内里做事默默无闻总可以吧?”
耳边嘈杂,知府忙抬手制止:“行了行了,我明白你们的意思。”
大家停下来看着他。
知府放下酒杯神情肃重:“不行。”
众人一怔旋即再次嘈杂指责的,劝说的乱纷纷,但不管他们怎么说,知府只是摇头。
“如果有事需要人手,我们会从你们中挑选分派,但你们要分割官府之权,那是不可能的。”他道,他说着站起来,“这件事不用说了,你们还是回去赶快说服家人,整理好田地,否则就收拾东西准备走吧。”
厅内的人纷乱,看着知府甩开疾步向外。
“宋嘉呈!你就半点不肯为我等说话?”一人高声喊道,“你可是我们光州府的啊,那武少夫人才是外人。”
知府已经许久没有被人提名挂姓的喊了,他脚步微微顿。
“嘉呈兄,难道你只想在那武氏夫妇手下被驱使?”那人一字一顿道,“武氏不过是一介武将,这天下的根基,不是他们。”
知府转过头来:“本官,是天子门生,是光州府百姓父母官,只有天子和百姓能驱使本官。”
说罢再不停顿疾步而去,门拉开合上将内里的喊声骂声隔绝。
外边天色已经黑了,细细的雪粒子刷刷打下来,随从将伞撑开替知府遮挡。
“大人。”作为贴身随从虽然不进厅内,但站在门边也听的差不多,忍不住低声问,“为什么不去帮他们劝说武少夫人?”
自始至终,知府都听从武少夫人的,半点不肯替这些世家大族说好话,连对武少夫人建议一下商议一下都不曾。
正如那些人所说,其实这些世家大族才是光州府的根基,这个武少夫人到底是个外人。
“我还记得大人当初刚来光州府任职,用了一年的时间走访与这些世家大族交好,当时小的替老爷委屈,老爷说要想稳住光州府,就要稳住这些人,怎么现在....”
“经历过生死才知道,以前想的都太简单了。”知府将斗篷裹了裹笑了笑:“世家大族是很重要,也很厉害,但是当时光州府被围困,我向他们请援,他们没有一个出面,要么闭门不出,要么携家逃走。”
虽然是他的随从,随从还是想要为那些人辩解一下:“大人这就难为人了,他们没有兵马,也没办法援助。”
知府看他一笑:“是啊,所以啊,我干嘛还要稳住他们?我当然是紧跟着那个能接到求援不怕贼兵两面夹击,不怕以卵击石,亲自带着一群民壮跑来救城救我的武少夫人了。”
这解释也是无赖了,随从无奈只能笑了。
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远处有巡逻的马蹄声,知府在兵马的护卫下向府衙而去。
第二天一醒来,整个光州府都被白雪覆盖了,李明楼站在廊下看着七八个男童女童们扫雪。
说是扫雪其实玩雪,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李明楼的脸上也不时浮现笑。
能让小姐开心就是最好的侍儿,元吉在门外看着也很满意,方二走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外边有人要见小姐。”
元吉接过薄薄一封:“商人?”
商人在后门,如果是官府或者世家,都从府衙前边进出。
方二点点头:“说有是小姐最想要的奇珍。”
这也是常有的事,元吉检查过没有毒便走过去给李明楼。
李明楼接过打开,露出奇怪的笑:“怎么现在人人都知道我危矣了?”
元吉看去,见打开的信纸上一行字,很熟悉,前几天刚看到过。
武少夫人,危矣。
“项南已经走了。”元吉肯定道,皱眉看方二,“外边是什么人?”
方二道:“是一个男人,大约二十岁左右,穿着斗篷带着帽子,没看到样子,口音不是光州府的。”
刻意遮住了头脸?是怕人认出来还是什么?口音无所谓,他们这里大多数人都会变幻口音。
李明楼道:“请进来吧。”
对方是谁要做什么,没必要费心思猜,见了就知道了。
方二应声是转身出去,很快带着一人走进来。
他穿着白色的斗篷,走在雪地里恍若跟雪融为一体,迈过门槛时孩童们正将雪团扔来扔去,荡起一层层雪雾。
一个雪团恰好砸在他身上,他停下脚步抬起头,风吹起他的帽子,露出面容。
院子里的声音在这一刻都消失了,所有的视线都凝聚在他身上。
真是一个漂亮的人。
“连小君,见过武少夫人。”
大家听到他声音清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