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过礼部记录,曜桑国进贡的龙凤衔尾环佩确实只有一枚。
北宸少垣的那枚必是真品无疑,那黄尚书手中的玉扣是怎么回事?这玉质细腻无瑕,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上品,而且产地曜桑,羲国是不可能有同样的玉,更遑论玉扣的琢磨心思巧夺天工,更不可能有仿造,唯一的可能就是玉扣原就是一双!
要使贡品不在礼部登记造册,又要在曜桑使节面前瞒天过海,黄尚书也忒有能耐了!
只要发挥下合理的想象,谁都知道他背后必然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的权力或者有能力只手遮天。
遍观当朝,北宸天衡不必如此大费周章,那就只有炙手可热的协王北宸少垣和重臣之首君祈道。
虽说龙凤衔尾环佩是受了北宸少垣的暗示我才恍然大悟,但谁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如果说他又设了什么圈套诱我往里钻,我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至于君祈道,他是六部之首,做这些事于他不过是一句话,条件最为有利。
可是,如果只是私吞贡品那也不过是与法相违,与礼不合,我想到的却是,这毕竟是他国朝贡,若没有和曜桑有特别的交情,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双物品说成是一件?
或者,根本是曜桑在进贡之前将其中之一赠予那人!
我不禁后背生凉,私通外邦相当于叛国,难道真有人蠢蠢欲动不成!
盛世之下,果然亦多隐忧。
我望着跳动地烛火,陷入了沉思,这发一牵必是动全身,牵连甚广,而且我手中根本没有证据,空口无凭。
再说我的猜测也未必准确。
我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大家都知道朝廷的**已入膏肓,但没人敢轻举妄动,不要说这股势力盘根错节,蚍蜉难以撼动,就算真的成功,必然导致朝廷机构瘫痪,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
可是难道就只能任由他们为所欲为,鲸吞民脂民膏而视为理所应当吗!
我心虚烦乱,烛火也跟着跳跃不停,愈加令我心神不宁。
忽而,一阵冷风掠过,明灭的烛火霎时熄灭,书房一片昏暗,我顿时打了个激灵。
黑暗中,我觉得一股劲力迎面而来,下意识地往侧里一躲,我感觉一个影子从我身边擦过,那感觉——就像在衍庆宫夜遇的那“鬼”!
一直忙着,我都忘了查查这事,我想过,毕竟不可能真的有鬼,那只能是有人扮鬼吓我,或更可能的是有人要杀我!
前有萧楚忆,后有蒙面人,凤裔阁对我似乎也虎视眈眈,不知这“鬼”又是何来头!
来不及思虑那许多,“鬼”招招下杀手,幸亏书房构造我要熟得多,地理优势方便我逃窜,而且我有些底子,勉强能应付片刻。
但那“鬼”武功奇高,没能得手似乎只是没料到我也会两下子罢了,很快,又一道剑气劈过,我脸颊火辣辣地疼,一股温热的液体顺势流下。
惨淡!不死也破相了!
我被强大的气劲震得撞在桌上,后腰折断般疼痛,但撑地的刹那,腕上镯子相碰的声音提醒了我!
趁着眼睛适应黑暗的一瞬,我扣动腕上机关,“咻咻”两声,两支发丝般的细针箭一样朝那“鬼影”飞去。
那“鬼”一时不察,迅速旋身避让,躲开了一支,另一支“扑哧”一声没入身体。
感激苍天,我随手射击竟然中了!
那“鬼”还想杀我,朝我迈了几步,吓得我惧意萌生,退无可退,不过他挣扎了两下还是倒了下去。
我心中暗赞,这“鬼”内力相当深厚,毒圣张野的蒙汗药麻醉效神速,只要一丁点大象也能瞬间倒下去!他居然还能坚持走了三步!
长吁了口气,我擦擦额上冷汗,以后还是不能让秋天随便跑出去,不然我的人身安全谁来负责!
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我点上了灯。
“鬼”此刻正乖乖地倒在墙角,身躯蜷缩着也看来高大伟岸。
我大着胆子上前将他蒙脸面具摘下。
竟然是他!我不禁大吃一惊。
“少爷?”
此时,小葭听到响动,披衣进我屋来。见到地上昏过去的萧楚忆和满屋狼籍,她惊得目瞪口呆。
“别愣着!”我无奈地朝她翻翻眼,“快来帮我把他弄**去!”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身高体重的萧楚忆安置在书房床榻上。
“少爷!他……他是……谁啊?”小葭累得一屁股坐下来直喘气。
我还没回答,一阵敲门声使我们面面相觑。
这么晚了,是谁?
“少爷!老爷请您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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