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节俭,又自己种菜养鸡,加上米粮是杨嘉祥的俸禄有发放,她没花什么,都留了下来。
后来为了娶江素雅,她几乎掏出了所有的家底,总算办了个还算过得去聘礼和婚礼。
如今剩下一百多两,已经很是不易了。
江素雅很是感动,她知道常氏的手里没什么钱,便将木匣子推了回去,笑道:“娘,我手头上有钱,这些你自己留着贴己。”
常氏再次将木匣子推过去:“你的钱是你的钱,这是我给的,就当我的一番心意,只要你不嫌少就好。”
江素雅再次摇摇头将木匣子推回去:“娘,自打我成亲一年多来,府上的中馈都是我在管。杨哥哥的俸禄也都是到我这了,我每个月要给你月银你又不要,我已经很不孝,哪在能拿这些。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想尽一份自己的能力,但我们是真的不要。我手头有钱,真的不缺。娘你留着这些,改明儿宅子盖好,我们回乡后,你还不得给相好的邻里们买些东西?还有,郯儿日后越来越大,你带他出去玩,他要看到新鲜吃食想买,你不也得给他买?你不要月银,身上又没有贴己的钱,哪能行。”
“我还能种点地,菜什么都能卖钱……”
江素雅对于自己能够嫁给杨嘉祥,是很开心的。毕竟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一个是待她亲如女儿的婆母,家里人员关系简单,没什么糟心的事。于她来说,没有比这更好。
现在婆母的这番举动,使她更加窝心,便道:“娘,你要真给我也行,那我可以收下。只是从这个月起,我每个月给你五十两月银,你不能推却。”
常氏听到五十两,顿时吓一跳,连连摆手:“别别,这银钱可不好赚。五十两,我菜卖两年都赚不到那么多。”
她种的菜,与市价一样,一斤哪怕再好的,也不过是几文钱而已。
扣除自家用的菜外,她一天能赚个一百文算很不错了。
如此一个月也不过是二两多,且绝不会超过三两。
因为冬日时间长,天气寒冷,她也没那个能力让人盖什么暖棚种菜,所以卖菜的时间都是有限的。
一年到头,满打满算也不过是六七个月。靠着种地买菜的钱,不过是二十两左右。
现在江素雅一个月要给她五十两月银,真是把她给吓到了。
她清楚,大户人家的姑娘,月银也不过是几两而已。江素雅这么说,无非是想贴补她,所以才想给那么高。
“你看,我要给你发月银你不要,可你又把银钱全都给我,那你身上没钱咋整?不说旁的,咱们府上任何一个丫头婆子的银钱,可都是比娘你的多。这逢年过节啥的,你总得给自己的下人一些打赏吧?不说别人,就郑婆子跟娘你好几年了,她的赏赐,你不能少吧?可你要没钱,怎么赏?”
江素雅这话说的常氏有些犹豫,早之前郑婆子还救过她几次,对她来说,这个郑妈妈与她是姐妹,而不是下人。
这逢年过节,是该给礼的。她自己一年四季的衣裳和首饰,都有江素雅这边给她准备,这个无须她花钱,但确实是该留些贴己才行。
一两多,在乡下不算少。只是这里是京城,她现在好歹也算一个府的老夫人。说自己全部家当只有一两多,却是是有些寒碜。
不知道的,估摸要以为儿媳妇虐待她,亏了她。
理清这些,常氏琢磨了下就道:“素雅,你看现在天热,地里菜也长得快,每年我都能有几百文的收入。这银子,你收着,回头月银你一个月给我一两就好。等地里什么时候不能种菜了,你每个月给我二三两就成,如何?”
江素雅无奈了,只得转变法子。
之间她打开木匣子,从中掏出几个银锭放到跟前:“这样,那我收下这五十两。从这个月开始,我每个月给娘你五两银子月银。若你有需要银钱多的地方,额外找中公支出。”
“用不着这么多……”
常氏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素雅打断:“娘,你知道为何诗情姐的那些产业,有些名下会分我一些吗?她不是单纯地因我们两家关系好,还有一部分是有意拉拔咱们杨府。诗情姐知道我要嫁给杨哥哥,也知道直接给你们钱,不论是杨哥哥还是娘你都不会收的。但她又感念你们在她幼时对她的照顾,所以才会分我那些。”
常氏知道江素雅不缺钱,也知道颜诗情有的产业有分她利润,但也只以为是两家关系好,现在听到这话,一时间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