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下来,这才是最令人可怕之处,说明各地郡县开始和朝廷离心了,或者说朝廷能够控制的郡县越来越少了。
北边的李渊和东边的王君临暂且不提,这两人至少明面上还承认自己是大隋臣子,攻城掠地都是打着剿匪的名义。但距离洛阳京师最近的瓦岗军就不一样了,那是摆明旗帜的造反,特别是自李密攻克黎阳仓之后,瓦岗势力发展之迅速让朝廷震动,天子恐慌。
最主要的是,裴世矩发现,自从李密逐渐执掌了瓦岗军的大权之后,瓦岗贼发生的变化让他心忧之极,因为瓦岗贼竟然不再简单的造反掠食,而是和李渊、王君临一样,注重经营地方,收买民心,这是真正的逐鹿天下的架势啊!
李密的野心暴露出来了。
裴世矩叹了口气,他只觉得内忧外患同时爆发,大隋帝国在风雨中飘摇,他虽然已经各种安排,自认为闻喜裴氏绝对能够在这乱世中保住,但是若非必要,他想让大隋多坚持一些时间。
不过,他眼下却还顾不上洛阳城外的危机和变化,因为洛
阳城内便有一件非常要命和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昨晚上有十几名禁军将官上门找他,以非常不好的态度问他皇帝何时兑现大半年前死守雁门郡城时的封赏。
大半年前,突厥大军围困皇帝于雁门郡城,为了能够让禁军出死力守城,皇帝当着全军将士封官许愿,要给守城者将给予重赏,可是如今已经回到洛阳大半年了,除了宇文成都等极少部分高层将军得到升官封爵赏赐之外,皇帝陛下没有半点要赏赐活着回来的其他禁军将士意思。甚至连战死的禁军抚恤金都没有发到家属手中。
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好,足以让守着洛阳城的十万禁军与朝廷和天子离心,所以裴世矩必须要提醒皇帝陛下,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一定要处理好。
裴世矩来到御书房前,见几十名宦官站在门外,一个个神色恐慌,提心吊胆。
“发生了何事,尔等为何如此紧张?”裴世矩皱眉喝道。
一名宦官慌忙摆手,躬身道:“裴大人,陛下在大发雷霆,已经杖毙了三名内侍,谁也不敢进去。”
“这是为何?”裴世矩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自从雁门郡回来之后,这大半年皇帝陛下的脾气越来越暴戾,几乎每过几天便有内侍、宫女被杖毙,这样下去,天子就要彻底离心离德了,连身边的人都难以保证忠心。
“还不是去江南的大船始终制造不好。”那太监小声说道。
裴世矩苦笑一声,一脸无语和无奈,皇帝陛下本来说好带领五万禁军和部分朝臣去江南的,可是听说江南也开始乱了起来之后,便一定要带领十万禁军走。
而十万禁军普通士兵不提,将官和朝廷诸员的家属,这么多人,需要的船只太多了,朝廷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战船出来。
皇帝陛下让云定兴带领洛阳内外所有工匠日夜赶工修船,可惜朝廷财政有限,时间又太紧张,短时间内根本修建不出来,而皇帝陛下又崔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