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震颤了起来,那是成千上万匹战马同时奔腾所造成的惊人效应,王君临睁大眼睛拿着望远镜,想要穿透夜色,看到叛军右翼罗士信的人马。
而此时,他身边尉迟敬德带领的老虎营一万多骑兵也已整装待发,美美睡了一个晚上的骑兵们个个精神抖擞,随时可以发起攻击。此时,负责前半夜偷袭扰敌的步兵营正在休息。
当地面震颤时,杨素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神色凝重中却沉稳的对亲兵大声道:“远东军开始攻击了吗?传令下去,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但是一名亲兵冲进帐来,声音颤抖的说道:“国公,敌人是从洛阳城方向杀来的,如今已经突破了我们的右翼,王伯当将军不得不带领自己的人马迎了上去。
“来自洛阳城方向,不可能是洛阳城内的官兵。”杨素脸色微变,这与他的计划有些出入,“左翼呢,左翼远东军方向是什么动静?”
“正面远东军也有骑兵已出营列阵,但我们最先受到攻击的是在来自洛阳城方向的右翼。”亲兵立刻回答。
“城内的兵马都在我们的人监视之下,若是与王君临约定好联手袭营,我们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以杨暕和王君临的冤仇,二人也不可能联手。”
“所以,右翼的这些骑兵也是远东军,他们是昨晚上绕行过去的。”
瞬间得出结论,杨素立刻果断说道:“命令中军最后那两千死士,前往右翼,将王伯当的人马替换下来,并让王伯当迅速靠近中军。”
亲兵领命之后,立刻跑着离开,杨素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正面流寇与远东军的厮杀情况。
杨素当然能够想像得出那些流寇多半毫无警惕,且疲惫不堪,再加上是晚上,以流寇的纪律性,这种情况下即使流寇的兵力再多,结局都已经注定,而他只想着能够多耗死一些远东军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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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士信纵马举刀,猛力劈下,将挡在面前的一名叛军将官斩下马来,温热的血液溅在冰冷的钢甲之上,一股淡淡的腥气顺着面甲上缝隙钻进了他的鼻孔,刺激着他的味觉。
“杀呀”他高声叫着,右手执刀,左手的刺枪狠狠地捅进另一名疾冲而来的叛军骑兵,枪杆破碎的同时,对方也惨叫着跌下马来。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光眼前所有敌人。
只是右翼是王伯当带领的精锐,再加上他们冲进大营时,对方竟然有所准备,厮杀并不顺利,直到对方出现两千死士将王伯当替换下来,他们才开始屠杀死士,但也被死士拖住了。
罗士信早已不是只知道蒙着头杀人的少年猛将,他立刻便从王伯当的精锐被替换下来发现了叛军的异常,果断派人给王君临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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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叛军大营左翼面对远东军大营的一面已完全乱了套,这边是足足八万多流寇,一夜数惊,王君临屡次使用狼来了的故事又完全让这些流寇陷入了一种绝对放松的状态之中,当尉迟敬德带领一万多老虎营骑兵自冲入大营的时候,这些流寇甚至都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再加上一晚上折腾,流寇士气本来就不高,在这种状态之下很难组织起什么有效率的反击和阻拦。
杨素面无表情的看着火光冲天的左营,看到八万流寇被切割成一小片一小片,无助地被砍杀,或者被敌人纵马践踏而过,眼中虽然有怒火,但却没有半点怜惜。
此时,在他的中军大营,近四万嫡系精锐和一万七千多幽州铁骑已经全部集结在一起。损失了上千人才在死士帮助下才脱身的王伯当刚刚带领人马来到中军。
“国公,从右面偷袭的是远东军罗士信的旋风营,过去的两千流寇虽然是死士,但战力弱,拖不住多长时间。”王伯当神色凝重的说道。
“子雄,你派两千人去支援右翼,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挡住罗士信,现在天还未大亮,还不是我们靠近洛阳城的时候。”杨素神色颇为凝重的给李子雄下达了命令。
李子雄知道这两千人过去,基本上很难再回来,但他也知道此时唯有自己麾下骑兵去拖住罗士信是最正确的决策,毕竟只有他麾下骑兵战力不比远东军骑兵弱,所以略一迟疑,他便派了一名都尉带领两千骑兵去了右翼。
而此时叛军大营的左营已完全被打破、打残了,以尉迟敬德这员猛将为刀刃的一万多老虎营骑兵全部冲进了大营,将所有挡在前面的流寇一一剿杀,只是人数太多,足足八万多人,大营面积也不小,短时间内很难杀到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