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得直哆嗦,一直在城外指挥搭建工程的王通马上命人在背风的丘陵处生起几十堆篝火,已经聚集在这里数万难民在篝火边围成圈,互相依偎取暖。
与此同时,金城为数不多的一千五百石粮食搬出官仓,早已准备好的伙夫架起了灶头和铁锅,金黄色的陈米哗啦倒入锅中,满满添上一锅水,大火熬煮半个时辰,很快,城外平原上飘散着诱人的粥香。
围着篝火的百姓们眼巴巴地望着那一口口冒着热气的铁锅,不住地吞咽着口水,眼中的饥色与极度的渴望交织成一片,口水咕咚声此起彼伏。
在所有人极度期盼的目光里,一名名伙夫同时揭开了铁锅,粥香满溢,群情欢动。
携家带口的难民都随身带着行李,行李里最不可缺少的便是吃饭的家伙,于是一只只或新或旧或破的陶碗齐崭崭地掏出来。
在官差严厉的管理下,没人敢争敢抢,更没人一哄而上,每个人捧着陶碗,自觉地排好队,空旷的平原上很快排出数十支蜿蜒而有序的长队,缓慢而安静地向前挪动。
这个时候,这些难民其实已经暂时忘记了那个流言,而他们若是一直有吃的,他们可以一直忘记流言。
王君临和许敬宗装扮成王通的随从,看着数十支队伍挪动,不知不觉中王君临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和嘲讽。
果然只要有粮食,这些难民就能够稳住,这也是自己的敌人能够轻易以粮食为筹码,让这些难民相信流言,营造出全民‘抹黑’他王君临的原因。
可惜的是,这种稳住只是“暂时”的,金城内官仓的粮食只够眼前这些百姓吃十天,或者更少,而只要州府发放赈粮的消息传出去,闻风而来的百姓只会越来越多,可官仓的粮食却只会越来越少,越来越不够吃。
留给王君临筹措粮食的时间不多了,非常紧迫。
“若百姓们每日都能吃上香喷喷的米粥,这场天灾不但可以化解于无形,对方暗中谋算侯爷的计划也会不攻自破。”许敬宗感叹地道。
“好吧,如今之计……”王君临漠然的说道:“只有找金城郡的富户地主借粮了。”
“侯爷,听说金城外的地主、富户和贵族都跑光了,而且十室九空,咱们哪里去找他们?就算找到了,他们肯定不会将粮食借给我们吗?”许敬宗一脸忧愁的说道。
王君临寒声说道:“文借不成,只好武将,或者说敬酒不吃吃罚酒。”
……
……
富户地主果然不好找,王通派了大批的人,王君临让沈光也派了不少密探,可是接连两日下来,却没找到一户地主,那些富户的家宅不是被烧成精光,就是空荡荡的连条狗都看不到。
王君临早有心理准备,大灾之年,人心不稳,作为人人眼红的地主、富户和贵族们,当然不会傻得留在家里等着被人抢被人杀,早在风向不对劲的年末。
只是,正常情况下所有富户地主和贵族们都会举家迁进城内避难。但诡异的是,这一次地主、富户和贵族们进城避难的不到十分之一,剩余的十分之九携家带口,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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