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这个……说实话我们也没有见过,人只有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眼珠的急速运动,也就是R.E.M。可这位患者只是深度昏迷,要知道,人在昏迷的时候,是绝不可能出现R.E.M的。”
“这不是昏迷,而是灵体附身。”登康直起腰。
两名医生互相看看,都无奈地笑着摇头。我问医生你们是否发现陈大师眼珠上的那道横线,而且两只眼珠都有。医生说发现了,但并不能代表什么,也许只是眼部微血管渗血而造成的。
我问:“什么样的血管渗血,能刚巧形成一道横线,而且两只眼睛都有?”医生说人体是很复杂的机器,多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就知道医生不会相信,这是西医医院,就算是中医,也没有几个中医大夫愿意相信这种事。我还要问什么,登康看了我一眼,我就没再说话。
医生说:“最奇怪的是,这名患者每到半夜都会发出明显的笑声,每次大概能持续三十秒左右,具体时间不定。我从医也有十几年,别说见,连听都没听过这种怪事。”我心想你不知道这太正常了,要是你亲眼看见泰国阿赞施法和邪术,还不得昏过去。
等医生走后,我问登康有什么办法解决,登康说:“我能感应到陈大师体内有强大的灵体,肯定不是普通人在横之死后的那种怨气,要大得多,应该是修法者的阴灵。这种灵体要是附在人身上,后果就会相当严重。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能在午夜施法试试。”
因为有些高血压的症状,我们打电话叫来陈大师在香港的表姐,将陈母接走,以免陈大师没救好,她再病了。在病房等待晚上,小凡坐在床边,眼神呆滞地看着陈大师。我在旁边劝慰说没事,陈大师会好起来的,吉人自有天相。但在心里,我却默默地想是不是因为他上次在披集寺庙没有对洪班施以援手,造成洪班的死,所以遭到了报应?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有没有吴经理的情报?”我忽然问。
小凡摇摇头,从皮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是香港某侦探公司的名片,我把电话号码记入手机。
午夜时分,好不容易等护士查完房离开,我把病房的门反锁好,示意登康可以开始了。他坐在椅子里,摘下脖颈中的那串暗红色骨珠,给陈大师戴在脖子上,右手掌放在他的头顶,左手按住陈大师胸口,开始低声施咒。
我和小凡在旁边紧张地看着,尤其小凡更焦急,她的手都在微微发抖,看来是真正的担心害怕。
登康施法不到五分钟,我忽然闻到病房里有一股明显的臭味,是类似尸体腐败多日的那种味道。自从在泰国开始卖佛牌,我曾经去过停尸间、乱葬岗和开棺现场,也闻到过腐尸的气味,所以还没那么难过。但小凡就不知道了,她脸色发白,立刻捂着鼻子,我示意她可以先出去,但小凡却坚定地摇着头。
“啊——”登康就像被人推了一把,从椅子上向后飞出去,整个人都摔在地上,很是狼狈。我连忙来扶,登康好不容易爬起来。
小凡跑过去看陈大师,问:“田七,你看陈大师他……”我回头看,见陈大师脸色从红转为紫,看起来更像死人。我问登康是不是陈大师体内的修法者灵体无法禁锢,登康摇摇头,说倒是不难,但灵体怨念极大,在用高深法门去禁锢它的时候,必须会对人体产生影响,陈大师的生死就很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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