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直盯着左侧,不知道在看什么。喘气不算稀奇,我见过几十次灌顶现场,很多人开始都是喘气,但费大宝在看什么?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边只有一排柜台,别无他物。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两个人猛地站起身,冲向左侧,抬腿就踢某组柜台的前板。店里的柜台当初都是陈大师找一位做家具生意的朋友订制而成,用的是美国橡木,非常结实。按理说再高档的店面,柜台完全可以用人造的密度板,但陈大师一是不差钱,二是觉得高档的佛牌店,就应该配高档的摆设才对。这种橡木板起码也得有三公分厚,在这两人的踢击之下,发出低闷的嘭嘭声。
我心想就算你们是灌顶的反应,也别把柜台给踢坏,参加一次灌顶术才收费几千港币,而这一组柜台起码也得值上万港币,踢坏就赔了。于是我站起来走出人群,示意伟铭跟我过去拽人。
刚把这两位拉开,伟铭惊呼:“费大宝!”转头看去,就见费大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冲了出来,对着柜台的玻璃就是几拳,他瞪着眼睛,边大叫边砸玻璃,可能是玻璃太厚,他并没砸碎。这时又有一个中年女子冲上来,跟着费大宝一块砸。
费大宝手指的伤还没完全好转,我怕他旧伤复发,连忙跑过去拉开。但没想到另外那名中年女子已经把玻璃打坏。这时我才知道,这组柜台就是之前被陈九老婆给砸碎玻璃的那组。因为在更换玻璃时,听从装修公司的劝告而用了钢化玻璃,打不碎,但一旦有碎裂,整块玻璃就会全都布满碎纹,什么也看不见。在那女子的猛烈捶击之下,玻璃终于裂了,哗哗两声轻响,柜台的玻璃全是蜘蛛网,我和伟铭赶紧又过去拉开。
怎么又是这组柜台?几名记者举起相机一个劲地拍照,我暗叫不好,连忙对Nangya示意先停止施法,因为这些人的目标都是柜台,这相当邪门,之前陈九的老婆在接受Nangya施法驱邪的时候,也是对着柜台出气,恐怕不是巧合。但好几十人在这里看着,总不能让他们先回去,那记者可就有得写了。于是我和伟铭紧急决定,先把这组柜台搬出去。
实木柜台很沉,两人根本就搬不起来,我现场发动参与灌顶仪式的强壮男性出来帮忙,有些人不太情愿,还有的人觉得疑惑。我生气地说:“你们来灌顶就是想祛除体内的邪气和戾气,现在连阿赞师父的忙都不愿帮,灌顶有个屁用?”这番话管用,马上就有好几个人争着过来。最后,近十个大男人共同把这组柜台搬出佛牌店,直到三百多米外的某商场外墙,才把柜台放下。
搬出来的时候,几名我让伟铭先在这里守着柜台,跟这几名善信回到佛牌店,有记者问为何会这样,我说灌顶术能让人体内的阴气和戾气爆发出来,什么反应都有,以前我在泰国还看到过有善信疯狂对着旁边的牛狂踢呢,这已经算温和的。这记者目瞪口呆,连忙在本子上记录。又有记者问为什么搬出去,我笑着说碎玻璃把人伤了怎么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重新指挥大家跪下来,让Nangya继续施法。后面的过程还算顺利,虽然也有人做出各种奇怪的反应,但至少都不再与柜台有仇,而是正常的灌顶反应。
等把这些善信全都送走之后,我总算长吁了口气,费大宝满脸是汗,坐在休息区不能动弹,淑华在旁边照顾。那边伟铭给我打电话,说巡路的警察已经好几次催促,让快把柜台搬走。出了佛牌店来到商场外墙,打电话给搬运公司,不多时四个壮汉开车过来,把柜台给搬回店内,花了两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