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会做噩梦,我觉得他可能是做过什么亏心事,可那家伙就是不肯承认,我也懒得多问,赚钱就行。”
我失笑:“晚上做噩梦?我这几年接的生意当中,属这类症状最普遍,没有几百例也差不多,这算狗屁特殊?”
老谢郑重其事地说:“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这位客户是在曼谷开地下赌场的,他说以前从不做噩梦,睡眠质量很好。大概从半年前开始做噩梦,有时候几天一次,有时候半个月一次,也有连续做的。最主要的是,噩梦的内容都不相同,但都很恐怖,每次他都会吓醒,浑身舒服,白天也没精神。”
“这也不算特殊,凡是撞邪冲煞,或者做过亏心事的人不都这样吗?”我没听出什么新意,这时要进地铁站了,我就把电话挂断,让老谢跟客户谈好价格,来香港的时候直接打我的电话,或者去佛牌店找我们都行。
老谢问道:“田老弟,要是去佛牌店的话,是不是陈大师也要抽一笔提成?”我说当然了,你利用人家佛牌店的地盘做法事赚钱,当然要收地租。老谢说那就别去佛牌店了,这生意又不是通过陈大师佛牌店谈成的,最好私下解决。
我笑了:“你这老狐狸果然不虚,放心吧你就,这桩生意就算在佛牌店施法,我和陈大师说一声就行,店里不收提成,就当给佛牌店做宣传用。”老谢乐得连忙道谢,说全都拜托给我。
虽然香港是资本主义,但毕竟是中国人,中国人最喜欢讲交情,香港也逃不掉。报纸的广告连续做了七天,陈大师有朋友在报馆当领导,给打了折,而且还占了很大的版面。我这几天真是累得够呛,总共跑了四十多家。方刚让我把手机用挂绳挂在胸前,和客户快要见面的时候就打开录像模式,偷偷拍下我与客户的交谈。回去连接电脑,把视频文件在电脑屏幕上回放,方刚从头到尾仔细看,帮我做二次过滤。
两个人认真筛选,又PASS掉我们认为比较可疑,或者不太托底的客户,最后剩下三十六位善信,七天法会,平均每天接待五个人,这是个比较合适的安排。而在第七天,则接待二十名左右的普通报名者,在这天,Nangya要为大家做灌顶驱邪法术,收费不高,所以门槛也比较底,普通市民都可以参加,只是名额有限,先到先得。
法会开始了,在陈大师看来,这次法会是不一样的,因为Nangya是特意为他而来,还要在香港常驻最少半年。要是他喜欢,每天都可以见到这个女人。所以法会开始仪式上,陈大师还特地讲了话。不少记者采访录像,这些视频有可能在香港的一些电视台或者网络中播出,所以为了避免被熊导游认出来,我和方刚都没露面,而是躲在店里喝茶。
Nangya的施法仪式进行得很顺利,这些善信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有的长年体弱多病,有的精神不振,有的自述可能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经常鬼压床、梦魇、幻视幻听,还有的称能见到鬼。不管怎么说,反正来找Nangya施法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的症状,而且是医院无法搞定的,否则也不会来这里,寻求东南亚阿赞的帮助。
到了第三天晚上,老谢给我发短信,称已经和那位客户商量好,对方这两天就去香港,到时候直接给我打电话。并嘱咐我千万别忘了收钱,他开出的价格是三十万泰铢。我心想你这家伙还真敢开口,Nangya才收两万港币,你自己就净赚四万,比人家阿赞师父的赚头还多出两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