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家伙自从上次在吉隆坡中降头之后,就有了比较强的反侦查意识,很难对付。
熊富仁这根眼中钉、肉中刺无法搞定,我在沈阳做什么事都没心思。这天,姐夫因为牙疼去医院看病,就由我在佛牌店看一天。下午无聊的时候,我躺在椅子中昏昏欲睡,这时手机响了,从区号来看,是泰国的号码。
接通了之后,一个深厚的男中音响起,要不是我之前听过熊富仁的声音,甚至会怀疑哪个电台的男主持人打错了电话。
“您是田七老板吗?”对方问。
我说是,你是哪位。对方说:“我们见过面的,我叫熊富仁,在那空沙旺的大巴车站。”我心想还真是他,这家伙居然敢找上门来!我不动声色地问他有什么事,熊富仁笑了,说前些天在曼谷的XXX酒店,有个自称田七的朋友潜入我的客房偷东西,想必你应该知道,只是不知道你的朋友在找什么。
“找什么东西,你熊导游应该最清楚吧,就是上次我在曼谷旅馆和一个朋友过夜,你不是也找人摸进我们俩的房间,还偷走了我朋友身上的东西吗?”我反问。
熊富仁大笑:“田七老板不愧是中国东北人,够直爽。没别的意思,我给你打电话并不是质问,咱们都是同行,在泰国赚和鬼神有关的钱,总这样互相算计多没意思。其实我俩还是有共同点的,我中了鬼王派的降头而没死,本该是你中的降头,却被你的朋友挡住,而他最后也没事了吧?”
我说:“看来你的消息还真灵通。”
熊富仁说:“这些消息很容易打听出来,不算什么。对了,能告诉我你朋友中的降头,是怎么解开的吗?据我所知,这种降头术目前还没人能解得开。”我笑着回答世事无绝对,鬼王派的降头,你不也一样找阿赞尤解开了吗,现在连鬼王自己都不承认,还以为是他的徒弟于先生的手笔。
这话又让熊富仁哈哈大笑:“说得有道理,世事无绝对。看来我和你的运气都不错,咱们都很适合做佛牌生意。以前我听算命先生说过,两个有福的人要是成为仇敌,那就必须得第一个。要是能成为朋友,福气则会翻倍。我们之间已经扯平,你看今后是成为仇人的好,还是合作伙伴的好?”
我在脑子里急速运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能跟他正面冲突,只能顺着说。于是我说:“谁也不愿意结仇,但要看对方的诚意了。你和阿赞尤串通起来坑游客,未免有些太缺德了吧?早晚得罪人!”
“我知道,”熊富仁说,“可这个钱我不赚,也有很多人去干。要说缺德,你和我也没什么两样,你没接过给人落降的生意吗?那和杀人有什么区别?至少我还没杀人,那些撞了邪的游客只要找上我,愿意出那些钱,肯定能平安无事,所以你也没什么资格指责我。”
这话说得看似有道理,其实都是歪理。熊富仁坑过的游客中,肯定有出不起钱的,或者不知道什么原因,也没听懂熊富仁打电话暗示的,最后免不了死于降头术,那也等于是熊富仁给害的。
当然,这些话我不想说,现在我是要和他周旋,而不是指责。熊富仁说:“你能找人解开你朋友的降头,这就是好事。我和阿赞尤之间的合作也瞒不住你,咱们都是聪明人,直说吧。你也知道,东南亚有很多邪术,不少人到泰国旅游,经常会莫名其妙地撞邪,我带过的游客中,凡是撞过邪的我都会带到阿赞尤处施法,他这人很黑,收费一百万泰铢,言不二价。但你朋友中的降头既然能解开,说明你有特殊的门路。这样吧,今后我这边再有撞邪的游客,就去找你认识的那位阿赞,收费不变,还是一百万泰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