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薪有六千多,那绝对是高级白领的收入了。郭师傅在殡仪馆工作数年,家里还有个正在念大学的儿子,必须得攒钱,这积蓄肯定不会少。
于是就站起来,拍拍手:“这么高的工资还哭穷,那我也没办法。不多说了,反正我从香港到这里来的车马费都是你们掏,无所谓,那我就走了!你去跟郭师傅说一声,免得我走了他再骂你。”
郭妻去找郭师傅说了我要价五万的事,她没同意,还说是不是把你给蒙住了,我让他现在就走。没想到郭师傅躺在床上,手颤抖着指向郭妻,勉强吐出几个字:“你、你这个败家老娘们……”
“到底咋回事?你不说我就让他走!”郭妻也来了横劲。郭师傅支撑着想动手打她,可身体虚弱,实在无法完成。我让大闯再次躲出去,他很不满意,嘟囔着出门下楼。
我简单把郭师傅的事说给她听,郭妻听得直愣,反倒指着我:“你这个人真不地道,咋能这么糟践俺家老郭啊,就算他瑞生病了迷糊,你也不能这样吧?”我说你问他自己吧,郭妻生气地问丈夫怎么回事,郭师傅垂着头,一言不发。郭妻问:“你倒是说话呀,真的假的?”
郭师傅忽然翻身摔在地上,跪着对郭妻咣咣磕头。把她给闹愣了,郭师傅哭着说对不起你,千万别怪我,我也是憋得太久才这样。一听居然是真的,郭妻差点没疯,捶胸顿足砸东西,像个泼妇似的没完,非要跟郭师傅离婚不可,说看到他就恶心,连他妈的死女人也不放过,比畜生都不如,找条公狗都比你有人性。
我说:“你们尽快决定,要是真打算离婚,那这驱邪法事还做不做?不做的话我就走了。”郭师傅也在气头上,说离就离,你几年都不让我碰,我也受够,再找个能和丈夫睡觉的。
没想到郭妻一屁股坐在地上:“没良心,就因为我没工作、不赚钱就要把我甩了,再去找年轻的……”把我烦得不行,连忙出屋下楼,看到大闯正在打电话,我就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半小时后,郭妻在楼上喊我,进了屋,她那张脸都哭变形了,抽泣着让我快联系泰国法师。掏出手机,我在想这桩生意要找谁。
现在,和我有紧密合作关系的阿赞师父已经有四位,无论驱邪还是降头,基本都不用再去找其他人。巴登和登康刚在香港结束淑华的生意,阿赞洪班有老谢联系活,生意不会太差,而阿赞Nangya单身住在大城,比较孤单,人又低调,所以我还是希望能让来。
给阿赞Nangya打去电话,问她是否有空,再把郭师傅的情况一说。为了怕她厌恶郭师傅而生气不来,我就没提奸尸的事,只说客户在殡仪馆工作,对尸体不尊敬而出的事。
阿赞Nangya问:“怎么不尊敬?”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看到漂亮的死者,有时候会用手去摸摸……”我不想撒谎,可又不好意思说得太清楚,那样的话阿赞Nangya肯定要生气。她犹豫片刻,最反感对女人不尊重的男人,要是方刚和老谢他们能接这桩生意,最好去找他们。
我连忙说:“他们我问过,碰巧都在外面办事,所以就得你帮我了,就当给我个面子!”
阿赞Nangya叹着气:“那好吧,就这一次,以后不要这样。”我心想每次你都会这么说,我也习惯了,连忙答应会帮她订好机票,到时候再联系。
挂断电话后我告诉郭妻,要先付定金泰国那边才能动身来。郭妻就像死了爹娘似的,在郭师傅的催促下去银行柜台转了三万块钱到我的账户。我这边立刻给沈阳那个开旅行社的老同学打电话,让他帮我替阿赞Nangya订好从曼谷到广州再转郑州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