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来到披集,最后折向北到彭世洛,素可泰就在彭世洛西北不远的地方。这里有个旅游景点叫素可泰古城,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寺庙和佛像遗迹,但比崩密列要平坦得多,大多是素可泰式的高大佛塔,和高棉式的小型佛塔。这里远没有柬埔寨的吴哥窟有名气,游人也是时多时少,而那位鲁士帕速师父就住在古城遗迹再往北的密林中。
很佩服这些修行者,尤其是鲁士师父。龙婆僧们大多居住在寺庙,而寺庙是靠香火供养的,所以寺庙不能太偏僻,除非有固定的供养人,比如之前我和方刚去找勒泥加持的那个山中寺庙。阿赞师父们主要目的就是赚钱,所以极少有住这么偏僻的,除非性格怪异,比如那位老太婆的婆难等。
但鲁士师父们不同,世界上还没有佛教的时候就有鲁士法门了。最开始都是苦修僧,直到现在,西藏和尼泊尔交界处的喜马拉雅山里还有很多鲁士居住。他们的法门源自苦修禅定,所以生活不能太舒服,必须居住在深山中,就算要经常出来给善信施法和加持,但完事后必须回到深山居住,否则法术必定要减弱。在泰国,几乎所有的鲁士师父都认识,除了假冒的,和已经失去法力的那种。
老谢显然和鲁士师父的助手很熟,我早就把两万泰铢的钞票提前交给老谢,看到他把那位助手拉到旁边,不知道在谈些什么,又塞给他一些钱。老谢和我每笔生意都会赚钱,和方刚一样。但不同点是,方刚习惯明码标价,让我知道他的赚头是多少,从不瞒我。而老谢却生怕我知道他的底价是多少,用他的话讲,利润要是太透明,那就没意思了。不过我也从来不打听这些,商人就是商人,即使商之间的关系再好,做生意也得赚钱,何况老谢家里还有个烧钱的儿子。
“跟我来吧,鲁士帕速师父在山里打坐修行。”助手对我说。老谢说他就不跟着了,他腿短又胖,在山中深一脚浅一脚,实在太累。
我说:“你想跟着我也不让啊,到时候我还得扶着你走。”
和这名助手离开那几间茅屋进山,助手把一个大背包杠在肩上。我看到这里并不像泰北深山那么难走,半个多小时后,就看到一位鲁士师父坐在两棵大树下面盘腿而坐,旁边横放着一根奇特的木杖。这位鲁士帕速师父看上去就是典型的修行者,头发花白拢在脑后,有些像中国的道士的束发。穿着很破旧的虎皮鲁士袍,但身材高大,也比较健壮。鲁士师父从小在深山中长大,多年来原始的生活方式,让他们身体都很健壮。所以大家基本看不到太瘦的鲁士,就是这个道理。
助手走到鲁士帕速旁边,和他说了我的事。鲁士帕速看了看我,说让我坐下。我没敢坐,直接跪坐在他对面,屁股挨着脚跟,以示对师父的尊重。助手打开背包拉链,拿出一大一小两个鲁士帽,也就是虎头法帽,放在师父身边。
鲁士帕速把大鲁士帽给自己戴上,助手将那个小的戴在我头上。我双手合十,助手告诉我不要说话。在鲁士帕速开始念诵经咒的时候,我连忙低下头。鲁士师父念诵的速度越来越快,但声音很低。
渐渐地,我觉得头脑发胀,心情特别悲伤,几分钟后又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很想找个沙包打一顿。强忍着这种感觉,但我身体开始颤抖,这火也就压不住,忽然跳起来,大口喘着气,看到面前居然站着之前被降头术干掉的皮滔。我吓坏了,挥拳就打过去,没想到皮滔左躲右闪,怎么也打不着。我气得大叫,冲上去就乱挥,几分钟后,皮滔不见了,我累得不行,渐渐跪在地上,累得爬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