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巴登,剩下的都在一楼的客厅等着。小杨父女俩站在客厅中,担忧地走来走去。方刚倒是坐在沙发中,边喝啤酒边调着电视频道。我让他把声音关掉,方刚瞪了我一眼:“音量已经很小,再关掉那不成默片了吗?”
我低声说人家在里面施法,家属在外面也很担忧,你这边跟没事人似的,是不是不好。方刚嘿嘿笑着:“这种事我每年都遇到几十次,不用担心。她又不是罪大恶极,只是得罪母蛇的阴灵而已,不会有事。”
小杨跑过来,小声问能不能把门开个小缝,她想悄悄看看。方刚摇头:“既然阿赞巴登不同意我们旁观,就说明有他的用意,你不要捣乱!”小杨撇着嘴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撕着纸巾。
约十几分钟后,忽然从楼上小杨父母的卧室内传出砰砰的声音,似乎有人在里面捶门。小杨爸爸连忙跑上楼,方刚把他拦住:“你要去干什么?”
“里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听有人在敲门!”小杨爸爸着急地说。方刚把他从楼梯上拽下来,按在沙发上。
小杨爸爸满脸惊愕,方刚说:“施法的过程不能有人打扰,你也不例外,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等着。”小杨爸爸还要说什么,忽然从二楼的卧室中发出奇怪的声音,就像管道漏气,还有个女人的尖叫。
我站起来,这分明是小杨妈妈的叫声。小杨立刻跑上楼:“妈妈,妈妈你怎么了?”方刚对我连使眼色,我迅速跑过去拉她,可小杨已经来到卧室门前,抬手刚要敲门,被我冲过去拦在门前,小杨的拳头砸在我脸上。
“别添乱,快跟我下去!”我说。小杨说什么也不肯,我的后背就靠着卧室门,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撞击,但又不像敲打,而是什么粗大的条状物重重甩打在门上似的,力量非常大,一下一下震得我心脏不舒服。
就在小杨还和我挣扎的时候,方刚赶到,把小杨拦腰抱走,我这才算是解放出来。后背刚离开卧室门,还没到十公分,那扇门不知怎么的就被撞开,把我推倒在地上,摔个嘴啃泥。我回头看去,屋里的小杨妈妈仍然躺在床上,仰面朝天,身体扭来扭去,嘴里还发出类似哭的声音。阿赞巴登则盘坐在门口,背对卧室门,双手直着伸出,握着那条蛇胎路过的佛牌,嘴里不停地念诵着经咒。
这时小杨的爸爸也上了二楼,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紧张地问:“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别出声,先看看再说。”我低声告诫他。
阿赞巴登慢慢站起身,走到床边,把那条蛇胎路过悬空放置在小杨妈妈头上。小杨的妈妈忽然弹起上半身,把佛牌抓在手里,用头使劲地去顶,好像要把身体硬钻进佛牌中似的。阿赞巴登继续念诵,声调提高,小杨和她爸爸都想往卧室里冲,我和方刚只好站在门槛上,死死抵住门,不让这两人越过去。
小杨妈妈的身体渐渐不动,歪倒在床上,头发散乱,也不知是睡觉还是昏迷。阿赞巴登拿起蛇胎路过,仍然在念诵经咒,只是声音越来越低,他盘膝而坐,双手把佛牌夹在掌中,用力地按着,以至于手掌和小臂都在剧烈颤抖。
忽然,从阿赞巴登紧压的手掌中往下滴着血,越滴越快,全都洒在地毯上。屋里弥漫着浓浓的腥气。小杨惊呼:“怎么流血了?”
我用手捂着她的嘴,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景。几分钟后,阿赞巴登打开手掌,奇怪的是他掌中却并没有血迹,而那块蛇胎路过的佛牌中似乎有红色液体,泡着里面的那具小小的蛇胎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