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女人,正坐着和几个男女喝酒。不光有喝酒聊天的,更有两个女人坐在角落,对着茶几上的什么东西用吸管吸着,我心想这可能就是毒品吧。
我和方刚也经常去酒吧,但他喜欢赌和嫖,却从不碰毒品,所以我们去的酒吧还算干净,至少泰国也没有那么多黑社会。而兴哥所在的这类酒吧却让我发怵,脸上挤出几分笑容,赶紧掏出装着佛牌的盒子递过去。
兴哥用左手指了指对面沙发的边缘,那里坐着个戴黑圆帽的男人,瘦长脸,眼睛放着凶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哪敢坐下,就笑着说还有事,就不打扰了。那瘦长脸瞪着我,说了句粤语,兴哥笑着摆摆手,打开盒子取出佛牌,旁边那女人一把抢过来,笑着说了句什么。
这下惹恼了兴哥,他劈手一巴掌抽在那女人脸上,骂了两句。那女人被打得脸上都有指印,人也蒙了,捂着脸把佛牌还给兴哥。兴哥将佛牌戴在脖子上,哈哈大笑:以后我是不是就和甄子丹一样能干掉几十个啦?干你娘的!大家也都跟着笑。
我点头哈弯地说先走了,兴哥倒了杯点儿酒递给我,我心想就算不会喝酒,这个场合也得喝,只好硬着头皮把酒喝掉,呛得直咳嗽。大家又哄笑起来,我借机边咳嗽边朝楼梯走去,后面那些人仍然在笑着。
出了夜总会,我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不是热的而是吓的。我头一次对香港这个佛牌店有了厌恶,觉得还是泰国和沈阳好,沈阳没那么乱,而泰国又有方刚老谢和两名阿赞罩着,不用像现在这么无助。
刚要离开,那名染黄发的年轻男人走出来,把我叫住。我没明白什么意思,这人说:兴哥最近不太方便,你也别和任何人透露他在这里的行踪,要是因为你出了事,惹上警察和麻烦,小心砍断你的手!我吓得连连摆手说不会。临走的时候,此人告诉我他叫阿蟹,螃蟹的蟹,是兴哥的表弟,有什么事摆不平,可以来这家夜总会找他,只要有钱。
回到酒店已经是九点多钟,躺在床上,我还在回想刚才在元朗的遭遇。香港是个好地方,花花世界,但和泰国又有很大不同。他虽然繁华,却又能遇到更复杂更麻烦的各种人,尤其做佛牌生意,本来就是偏门,在这里就更危险了,于是我萌生了想离开香港的念头。
就这样,又过了十几二十天,陈大师已经从新加坡归来,还特地请我和珊妮女士吃了顿饭。某天中午,阿权忽然来了,我看到他右臂吊着石膏和绷带,心想他不觉是在剧组受了伤,觉得佛牌没效果,来算账的吧?
阿权激动地说:田先生,我想去泰国还愿!我和美瑛都觉得奇怪,她问怎么回事,阿权告诉我们,他进剧组才三天,在某大厦中拍摄扔手雷的一场戏,要在几名武师扮演的毒贩中爆炸。不知道为什么,道具组弄错了炸药的分量,足足加大了两倍,结果五名武师三死一断腿,剧组也被迫停工接受香港演员工会的调查和整顿。但只有阿权伤最轻,只右臂被火药灼伤,而当时他所处的位置离爆炸点最近。
这真是老天保佑,要么就是双刀坤平保佑我平安!阿权都要哭出来了,我告诉他别激动,可以抽时间去泰国,到伯他隆府的瓦考奥寺还愿,那是大师阿赞仲圆寂的地方。阿权高兴地走了。
美瑛问我那个什么双刀坤平真那么厉害吗,我笑着说阿赞仲的双刀坤平是泰国正牌中法力最强的几种之一,当年在每次的加持法会上,都有祖师高僧和坤平将军的僮身显灵,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