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臣……哎……”
谢迁跟人争辩起来,总是容易上脸,因此,此刻谢迁的脸红的可怕,可很快,他意识到了自己是臣子,不禁叹息,幽怨的看着朱厚照道:“臣的亲族,为数不少去了吕宋,臣对此,没有怨言,只是……他们也是大明的子民,本都是读书人,现在悬孤海外,何其凄凉,殿下现在若是派人去吕宋,允愿还乡者还乡,准他们在江南安顿,至于土地,不要也罢,如此……方为仁慈啊……老臣……老臣……”
说到此处,似乎想到了自己的亲族在外的惨景,谢迁眼里噙泪:“这般将人强行送去吕宋,与流放又有什么区别?他们有何罪,又何其无辜。”
百官之中,不少人动容。
似乎被谢迁的话所感染,不少人开始低头擦拭眼泪。
多少人的亲族,被送了去。
他们当初,可都是一群人上人,转眼之间,便如囚犯都不如。
都说人离乡贱,这哪里是离乡,这是充军发配啊。
弘治皇帝端坐,他没有吭声,而是非常细心的观察着朱厚照,他想知道,在面对百官质疑时,太子会是什么表现。
不过……朱厚照方才的表现,并没有让弘治皇帝满意。
因为显然……谢迁引经据典,屡屡驳斥的朱厚照没有话说,此后的动容之言,莫说是别人,便是弘治皇帝,也不禁为之凄然。
朱厚照一听到谢迁的亲族,眼睛却亮了。
弘治皇帝观察到了这些,心里一咯噔……这个傻儿子,他不会……
却见朱厚照惊喜的道:“你的亲族,是不是有个叫谢志文的?本宫认得他呀!”
殿中骤然之间,安静了下来。
卧槽……
谢迁听到这一句,我认得他,眼前一黑,几乎要眩晕过去。
自己的这个堂兄,和自己自幼一起长大,此后自己出仕,而他却在家中操持谢家的家业,虽是兄弟二人,天各一方,可这兄弟之情,却非同一般。
堂兄一辈子都待在自己的老家,现在被强迫迁去了吕宋,可以说……不慕虚名的堂兄,几乎是透明一般的存在。
太子殿下怎么会认得他?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
太子殿下想借自己的堂兄,来报复自己了。
自己只是想要讨个公道,据理力争。
根本不曾想过,太子殿下,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成年之后,居然下三滥到如此的地步。
他曾听到过无数的传闻,说是太子和齐国公,成日要拿别人全家去要挟人。
听到的时候,他是不相信的,因为他知道,这世上的事,真真假假,以讹传讹,传闻难免夸大。
可现在……太子殿下居然……居然……
谢迁骤然之间,整个人萎靡了,他脸色惨然,心痛如刀割!
这……就是太子的本性吗?
朱厚照却是满面红光:“谢志文嘛,年六十有九,就是谢公的堂兄是不是,他的文章写得也不错,不知为何,却没有做官。”
谢迁身躯颤抖,整个人似乎要瘫了。
百官们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太残暴了。
朝堂之上,居然变成了豺狼逞凶的所在。
可太子那般眉飞色舞,喜滋滋的样子,这却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可怕……太可怕了。
却不知谢公堂兄,如何了?
弘治皇帝听到此,顿觉得意外,随即……他眼里也掠过了震惊。
难道……
“殿下……殿下啊……”谢迁像是整个人崩溃了一般,这已和自己的亲族无关了,而是整个价值观的崩溃。
他自认自己是数朝老臣,兢兢业业,辅佐圣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怕是新政触动了谢家的利益,他也愿支持新政,可哪里想得到……
当今太子,未来的皇上,居然……昏聩至此!
“太子殿下岂可如此,为君者,当行王道,岂可这般侮辱要挟大臣……”
谢迁痛哭流涕。
群臣之中,不少人眼泪也是模糊。
弘治皇帝身躯颤抖。
朱厚照想了想,才道:“这是什么话,本宫为何不能认得你的堂兄,他还给我修书写信呢!”
写……写信!
………………
第二章送到,待会儿还会有一更,不过可能会有点晚,快十二点了,老虎得挣全勤奖,所以先发一段来,别说老虎断章了,谢谢。老虎是凭良心做事的人。